徐贏贏哦了聲,冷冷淡淡:“失陪。”
“等等。”
韓信東抓住她的手:“待會兒有空嗎?”
徐檀兮目光看過去,瞬間變了神色。
她一把捏住韓信東抓著徐贏贏的那隻手,用力往後一掰,在他慘叫之時,一記回旋踢將他踹了出去。
隨後她穩穩落地,拂了拂裙擺,語調有點懶,眸光像把鋒利的刀子:“手給我放規矩點。”
徐贏贏震驚。
剛趕過來的徐放也目瞪口呆。
他堂姐踹人了?
他溫柔優雅端莊大方的堂姐踹人了?
說話輕聲細語猶如黃鶯唱歌的堂姐踹人了?
他小學三年級用五百字小作文讚頌過的堂姐踹人了?
噢,他不敢相信。
突然有人喊:“棠光。”
棠光回頭,看見了沈清越。
他拄著導盲杖緩緩走過來:“可以聊聊嗎?”
棠光對徐贏贏姐弟兩說:“你們先進去。”她問沈清越:“沈先生想聊什麼?”
沈清越目光無神,拄著盲杖繼續走,直到走廊儘頭。
棠光跟上去。
徐贏贏姐弟還愣在原地。
走廊的儘頭有一扇窗,今日是陰天,沒有太陽,撲麵吹來的風裹攜著幾分大雨將至前的燥意。
他麵向棠光,灰暗的眸光望著她:“聊聊九重天光。”
他果然也來自天光。
棠光問:“你是誰?”他的樣貌變了,她看不出來他是天光上的哪位神。
他說:“六重天光,戎黎。”
棠光聽完笑了聲。
手機這時候響了,她接了個電話,那邊說了不到一分鐘,她回:“嗯,我知道了。”
她把手機收起來:“你是戎黎,那戎六爺是誰?”
沈清越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為什麼用了我的名字和我的臉。”
棠光一句都不信:“沈先生覺得我那麼好騙嗎?”
他目光越來越悲涼,越來越淒楚,望著她:“乞巧節那日,你送了我三棵窩邊草。”
那還是在西丘的時候,她尚不諳世事,把窩邊草送給了戎黎。
那是百裡山巒的“風俗”,女妖若是相中了配偶,便會拔了窩邊草去求偶。
當時她想跟書生雙修,所以拔了草去求歡。
不止這一樁,沈清越又說了一樁,沒有第三人知道的事:“我們在姻緣樹下拜了堂,定情信物是我用狐尾幻成的簪子。”
她誤食情果,釋擇神尊戎黎為了救她,破了戒。他們行完周公禮之後,去了卯危神尊的姻緣樹下,拜了堂,做了夫妻。
戎黎用術法設了結界,不會有彆人看到,他斷了自己的尾,幻了一根簪子送給她。
棠光失神了很久,盯著他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清越灰暗的瞳孔漸漸變紅:“因為我才是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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