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捧花扔到溫羨魚臉上:“我真是瞎了眼。”
溫羨魚愣在當場,賓客全部嘩然,隻見新娘扯掉頭紗,提起婚紗裙擺,掉頭就走。。。
沈家和溫家的家長一個個臉色精彩,牧師尷尬地假意咳嗽,看戲的觀眾當然不嫌事兒大,都在議論紛紛,到場的記著更是興奮,扛著機器猛拍,懟著新郎已經綠了的臉,來了個大寫特寫。
太陽竟然出來了。
沈湘君穿著婚紗站在展覽廳門口,她仰起頭,擋著眼睛看了看日頭,然後深呼吸,調整好了之後,給秦昭裡發了幾條微信。
沈湘君:【對不起,之前三了你】
沈湘君:【不過你要不要跟我道個謝?】
沈湘君:【畢竟我幫你收了垃圾】
隔了十幾秒。
秦昭裡回:【謝了】
又過了幾秒。
秦昭裡:【以後彆當三了,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沈湘君看著對話框上麵秦昭裡之前發來的截圖,突然笑了。
很好笑,為了愛情沒臉沒皮的自己。
她寫寫刪刪,編輯了一條發過去。
【我以為是愛情】
秦昭裡沒回她,不評價彆人的愛情,好的壞的都不做評價。
沈湘君關掉微信,撥了個電話。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男孩子撒嬌的聲音:“姐姐,你好久沒找我玩了。”
沈湘君回頭看了一眼印著她和溫羨魚婚紗照的立牌,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
她擦掉淚,走出展覽廳,隨手招了一輛車:“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要什麼愛情,十八歲的男孩子不香嗎?
知性優雅的美女編劇,這是她的人設,她其實很愛玩。
她第一次遇見溫羨魚的時候,喝得爛醉如泥,路都走不穩,高跟鞋一崴,摔進了他懷裡。
很俗套的橋段。
溫羨魚接住了她,那天他穿了一套藏藍色的西裝,風度翩翩。
“女孩子喝多了最好不要落單,會很危險。”他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會所大廳的椅子上,“許秘書,幫她叫個車。”
真的很俗套。
可是那個時候,她以為她遇見了愛情,為了她偉大的愛情,她開始變得卑劣、變得低賤、變得毫無底線。
女孩子千萬不要隨便低頭,撿皇冠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狼狽了。
泰寧路與沈家辦婚禮的展覽中心離得很近,隻隔了一條街。
四點十五,沈清越的車開進了泰寧路。
孫維咬了一口客人堅持退回來的煎餅果子:“寧隊,有可疑目標。”
沈清越下車,進了診所,他的助理去停車了。
寧科下令:“出動。”
潛伏在四麵八方的十幾個便衣分成兩路,迅速包圍了診所。
門被破開,一群人衝進來。
男醫師手裡的醫用托盤掉在了地上:“你們是什麼人?”
寧科把證亮出來:“警察。”
男醫師驚慌了一陣,然後神色慢慢恢複,他蹲下去,把掉在地上的鑷子和棉球撿回托盤裡,端著起身:“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我們這兒是正經營業的診所。”
“正不正經查了才知道。”
寧科回頭,使了個眼色。
孫維立馬會意,帶著幾個同事上樓去搜。
這家私人診所不小,一共四層樓,有八個病房、兩個手術室。
孫維搜完後下樓。
“寧隊。”他搖頭,“沒發現異常。”
寧科眉頭緊擰。
美容院那邊撲了空,診所這邊也沒收獲,搞什麼?玩呢!
診所一樓還有個隔間,寧科過去查看:“裡麵在做什麼手術。”
男醫師直接把門打開,神情坦蕩:“在做骨髓配型。”
寧科進去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問題,轉頭問孫維:“那倆呢?”
孫維說:“在四樓。”
四樓有個候診廳,戎黎坐在候診廳的沙發上。
沈清越站著,助理在旁邊。
“你在等我?”
戎黎帽子沒摘,遮了眼睛,目光不露,他是冷白皮,唇紅齒白,倒看著無害。
他嗯了聲,腿搭著,坐得悠閒隨意。
沈清越把導盲杖放下,坐到戎黎對麵:“見到我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他視力模糊,隻能看見輪廓,但就算戎黎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戎黎回他一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