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因為這事兒煩了一晚上:“沒了?”
她看著他,竟有點茫然:“我還要說什麼嗎?”
戎黎眉眼笑開,分明很得意歡喜,嘴上還要裝一裝:“那可是犯罪,你至少罵兩句啊。”
她一句都不舍得罵,就很嚴肅地說:“下次要提前跟我說,這個能做到嗎?”
難。
畢竟他有時候做事很不光彩。
他說:“我儘量。”
徐檀兮用勺子手柄那頭輕輕戳了下他的臉:“戎六爺,你這個答複很狡猾啊。”
懶洋洋的、帶笑的口吻。
棠光有時喜歡叫他戎六爺,就像徐檀兮喜歡喊他戎老師一樣,有幾分逗趣的意思。
翌日,早上八點,戎黎接到何冀北的電話。
“你猜得沒錯,沈清越昨天也在法院。”
是他慫恿了徐檀靈。
一次又一次,在戎黎的雷區的蹦躂。
戎黎說:“把準備好的東西給紀佳。”
何冀北嗯了聲,掛了電話。
一份文件放到他麵前。
“何總,”高柔理放下文件,站在一旁,“有份文件要您簽一下。”
何冀北把視線從她的袖子上收回來,拿起筆簽字。
“高秘書。”
高柔理給他當了六年的秘書,進退有度,職業素養和專業技能都是業內的天花板。
從香水、妝容,到穿著,她身上挑不出一絲錯來。
“您說。”
何冀北視線又回到她袖子上:“你的袖子能整理一下嗎?”
她穿著黑色的包臀裙,上衣搭的是淺綠色的雪紡襯衫,袖子挽起。
兩邊沒挽對稱。
高柔理脾氣好,知性大方:“抱歉,我沒注意。”
她把兩邊的袖子挽到一樣高。
何冀北合上文件遞給她:“幫我泡杯咖啡進來。”
“好的,您稍等。”
高柔理從辦公室出來,去茶水間泡咖啡。
何冀北是強迫症晚期,快進土的那種晚期,高柔理任職秘書之前,他幾乎每個月都要招秘書,因為他的高要求和強迫症,還有二十四小時待,以及全年無休。
就說一杯咖啡吧,得標準化到水的溫度、咖啡豆的克數、攪拌的次數。
高柔理泡好咖啡,端進總裁辦公室:“請慢用。”
何冀北道了聲謝。
她轉身出去,高跟鞋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因為何冀北不喜歡,覺得吵。
外麵大辦公室裡,兩個姑娘在討論。
“高秘書來公司多久了?”
“有六年了吧。”
“厲害厲害。”
“那是,一般人哪裡應付得了何總的龜毛。”
如果龜毛有等級,何冀北絕對是祖師爺。
高柔軟在自己的位置上回了一封郵件,然後起身,端莊知性地對低聲討論的兩位姑娘點了點頭,然後找了個沒人的會議室,撥了一通電話。
她深呼吸,開罵:“何冀北那個強迫症簡直有毛病,現在連我的袖子都要管。”
她快要氣爆炸了:“變態!因為他的強迫癌,老娘梳了六年的中分了,中間那條縫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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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這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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