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很輕,把她抱到旁邊的椅子上:“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他眼裡像融有火光,炙熱、滾燙,“高柔理,我們結婚吧。。。”
他以為孩子沒了。
高柔理有時候很了解他,有時候又看不懂他:“孩子都沒了,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
他們昨晚擁抱了、接吻了,睡在了一張床上。
可是他說:“因為我欠你的。”
她的心臟被高高拋起,再重重跌落,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沒必要解釋了,孩子對他來說可能隻是債。
“不用娶我。”她說,用很輕鬆的語氣說,“用錢還吧,我喜歡錢。”
何冀北皺起眉,他性子很悶,有不悅也都藏在了眉峰:“跟我結婚你就能分我的財產。”
真當還債啊。
從知道懷孕到現在也就過了幾天,高柔理卻養成了一個習慣,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腹部,想到什麼,又把手垂下去:“那還得離了才能分。”
何冀北又皺眉。
高柔理扶著腰起身,這也是她這幾天養成的習慣,分明小腹還是平坦的,卻這麼快就學到了孕婦的精髓。
何冀北問:“你去哪?”
“病房。”
他立馬跟著她。
她回頭說:“彆跟著我了。”
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他不懂女人,隻會莽撞慌亂地拉住她:“你要怎麼樣才會滿意?”
她要什麼?
紀佳也問過她,婚姻、愛情,還是自由。
“何冀北,”她推開他的手,“下次求婚的時候,要買戒指,要對你喜歡的人求。”
他手裡空了,愣在原地。
高柔理邊往病房走,邊給紀佳打電話。
“紀佳,幫我個忙。”
紀佳問:“什麼?”
“安排我住幾天院。”
張蘭夫妻已經走了,高進輝父子也不在,病房外麵隻有瞿金枝在。
高柔理一個人回來的。
瞿金枝朝她身後張望了幾眼:“你老板走了?”
她低著頭,答得很敷衍:“嗯。”
瞿金枝比她上心:“他來醫院乾嘛?專程來看你的?”
高柔理抬頭,在瞿金枝的眼裡看到了興奮,還有躍躍欲試。
“你想說什麼?”
瞿金枝被看破了心思,立馬惱羞成怒:“你這是什麼語氣,你現在也到談戀愛的年紀了,我是你媽,問都不能問一句?”
居然打何冀北的主意,瞿金枝女士野心不小啊。
高柔理笑了笑:“彆癡心妄想啊。”
瞿金枝懶得跟她兜圈子,也不遮羞了,直言慫恿:“那你就不會上點心?你老板對你也挺好的,給你開那麼高的工資,之前過年都叫你過去,你們又相處了這麼多年,他未必就沒那個心思。”
瞿金枝隻要一想到對方的身份,腳下就不自覺地飄:“你要是跟他好上了,到時可以安排你哥進公司——”
高柔理被她的厚臉皮逗笑了:“醒醒,瞿女士,白天呢,做什麼夢。”
就她哥那個好吃懶做、好高騖遠的德行。
“彆說何冀北不喜歡我了,就算他喜歡我,那也是我的事,跟你、跟我哥都沒有任何關係。”免得瞿女士再做夢,她直說好了,“你病了、老了、去世了,作為子女,我不會不管,等我爸退休了,你和他要是想去養老院,錢我哥出多少我也出多少,該給的我一分不會少,其他的就彆想太多了,與其做夢,不如讓我哥腳踏實地一點。”
瞿金枝臉都綠了:“高柔理!”
巴掌已經揚起來了,高柔理抱著肚子輕巧地躲開了:“彆動手啊,不然我一生氣,送你去養老院的錢就不出了。”
瞿金枝氣得扶額,要暈倒。
高柔理直接關上了病房的門,眼不見、耳不聽,隨便瞿金枝在外麵怎麼罵,反正有護士會來轟她。
醫院是能隨便喧嘩的地方嗎?
果然,沒過一會兒,罵罵咧咧的瞿女士就被護士“請”出去了。
老太太快五點才蘇醒,兒子兒媳都不在,病床前隻有孫女在。
“奶奶。”
老人家經不起大手術,身體還很虛弱,眼皮很勉強地撐著:“柔理來了啊。”
高柔理應了聲。
“你媽讓你來的吧?”
高柔理不說這個:“怎麼生病了也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