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潔咬著肉乾,欣賞水球裡變異獸和植物的掙紮,嫌棄地對耗子道:“每次就你最狼狽,學學老大瀟灑的姿態——”
耗子送她一個白眼,伸手道:“餓了,有吃的分點。”
一大塊肉乾飛過去。
耗子咬一口,哀歎道:“不好吃啊,不好吃,已經吃過神品的人,怎麼能再忍耐豬食?”
肖潔嗬嗬一笑,衝曾昀光道:“老大,你交待的事情都辦好了,妹子明天就可以跟我上班去了。”
又忍不住感歎道:“沒想到啊,老大慧眼如炬,居然從市民接待中心給咱們撈了個稀缺能力者的妹子回來,那妹子還特有心力眼力,用半香麵餅搞這麼大動靜出來。老大,是不是咱們以後把妹子籠絡好,就頓頓有好飯吃了?”
耗子一聽這話,立刻道:“所以我說老大不簡單嘛,做什麼事肯定都有因由的。稀缺能力者,隻有稀缺能力者才值得老大費心力。就你亂想,說什麼談戀愛!我們老大天降猛男,那是能隨便談戀愛的嗎?”
曾昀光懶得理這倆活寶,仰頭看半空中起伏沸騰的巨大水球,見裡麵沒了動靜,道:“四凰,把火燒起來。”
暗影裡傳來一個人聲,一束巨大的火焰升起來,包裹水球,水球沸騰蒸發後,裡麵的動植物屍骸瞬間燃燒,成炭,成灰,最後隻留下一堆散碎的建築垃圾。
鋼筋碎裂,鐵骨分散,仿佛再無用處。
但曾昀光臉上的麵具卻又飛出去,抽絲編製成一個巨大的鐵絲網罩向垃圾堆,將裡麵一切金屬之物拉出來,扭成巨大的金屬球落在空地上。
肖潔感歎:“每次看老大控金屬,就像看藝術表演。”
還是耗子實在,誇獎道:“咱們老大又給指揮部搞出來多少再生鋼鐵銅鋁了,真省錢!”
周鬱也正在想著省錢的事。
她連續兩次大采購,發現此地物價要養活人不難,但若用的東西稍微好些,價格頓時翻出去幾倍。
目前開源還不太能,必須要節流了。
便取了個香麵餅,切了一小塊肉乾,自行處理後成晚餐,吃完了繼續沒有完成的房屋複建工作。
接下來的重點是廚房。
廚房相當大,分了中西廚兩部分,西廚主要是各種烤蒸箱以及一個中央島台。
台麵是大理石製的,除了小坑洞和裂縫,基本完整。
那今晚上就死磕這個了。
周鬱還還記得乳膠床墊的教訓,因此將台麵清理乾淨,搬了張勉強能坐的凳子在旁邊。
坐著,雙手撐在台麵上,眼睛微微合起來,凝神。
又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精神稍微一碰便被抓住,若沉溺其中,有永遠爬不出來的危險。
周鬱穩住心神,一點點接觸,但腦海裡卻在不斷構思——天然的大理石是石灰石,碳酸鹽岩的變質岩,硬度不太大,密度不太高,因為其中的花紋各樣令切麵呈山水畫的效果。目前這塊雖然臟汙,但從邊角殘留的本色來看,應該是天然大理石中的漢白玉類……
沒想完,身體扛不住了,鼻子飆出一陣熱血。
周鬱立刻捂鼻子,然後衝去門廊取水衝洗。
狼狽地忙了一刻鐘,找蠟燭和打火機點亮,然後再去廚房一看,發現自己手觸碰的地方,大理石露出了一尺見方的白色。
居然恢複了這麼多。
她歡喜之下坐下,閉目養神,發現腦子異常活越不說,連精神都振奮起來。
這應該又是能力者在繼續增長的表現。
周鬱喜歡上這種感覺,繼續乾了起來,一旦流鼻血就停止,精神好起來又繼續。
如此來回不知多少次,直到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才迷迷糊糊去臥室睡覺。
又做夢了,這次的夢裡是自己的父母親,擔憂地看著她:“小鬱,你過得好不好?”
周鬱淚流滿麵,說我很好,你們不要擔心,我成了一個擁有特異能力的能力者,立刻就有車有房了!
然而想抱一抱的時候,聽見外麵巨大的敲門聲。
她掙紮著爬起來,發現還穿著昨天的外出服,胸前一溜都是誇張的血痕。
看來是昨晚上太累,沒來得及換衣服就睡覺了。
也管不了外麵是誰,直接從旁邊的破櫃子裡找出來一套布袍子來,解開紐扣就要換衣服。
然而傾刻之間,外麵的大門傳來猛烈的爆開聲,一連串急促的腳步,之後房門被猛力踹開。
周鬱不明所以地往牆角退,驚慌道:“誰?”
木門碎裂,木片漫天飛舞,曾昀光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鐵麵具張揚又凶狠,眼睛似乎在找什麼。
當找到周鬱後,他直接進來,按住她的臉頰問:“怎麼受傷的?是誰?”
周鬱被搞得莫名其妙,怔怔道:“沒受傷,流鼻血了——”
曾昀光的疑惑似乎要從麵具裡噴出來,但又仿佛看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立刻轉身出去,耳背後一抹赤紅。
周鬱低頭,這才發現春光半露了。
她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畢竟連前世的三點泳衣程度還不到,反而是曾昀光避之不及的動作令她知道對方極有道德感。
但是,她惱怒門的事,便大喊:“曾昀光,你為什麼闖進我家?還踢壞我的門——”
太可怕的力量了,實木門碎成無數塊,拚都拚不起來的程度!
這叫她怎麼修?
肖潔卻探頭進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們等你上班,可叫你好久都沒回音,推門又發現門廊那兒一大片的血。老大以為你出事了,沒想到其它,所以衝進來——”
誤會,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