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端的橋麵均斷裂,隧道也坍塌,而從那之後的幾百公裡穿山高速路,也有各種崩塌現象。
必須做一個更加詳儘的摸排。
彆的不說,就近的河穀橋麵、隧道段以及後麵的湖岸高橋段,都得去看看。
首先摸排河穀橋麵段。
周鬱站在巨大的缺口邊上,一邊承受巨大的風,一邊往下看了一眼。
就一眼,幾百米的高度衝擊差點沒讓她栽倒下去!
曾昀光一把拽住她道:“小心點兒。”
周鬱拍著胸脯喘氣:“太可怕了,當年修的時候是怎麼搞的?”
其實看過相關報道,因為河穀高,水又急,對麵是高崖山壁,所以第一根纜索是用導彈打入山體固定的。
但報道是報道,身臨其境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曾昀光將手腕上的鐵環化為細絲,飛向另一側的斷麵,爬上高高的纜索和吊杆,更直奔對岸已經坍塌的隧道涵洞。
周鬱看出問題來了,以前曾昀光操縱金屬,速度快得難以靠肉眼捕捉,可她現在將細絲的每個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
曾昀光搖搖頭道:“重量不夠,受磁場影響太大。”
不過,一刻鐘後,數據還是出來了。
主橋麵的缺口在靠近北岸橋墩處,斷麵非常整齊,可見當年的爆破是非常專業的,並且為日後修複留下了可能性。
徹底缺失的部分,約有七百米長。
這是主要的修補部分。
至於兩根主纜索,雖然鏽蝕彎曲了,但沒有斷裂,隻要更新即可使用。
吊杆少了八十六根,根據長度和材質新造就行。
深入山崖的錨碇也是完好的,但其內部的鋼纜金屬老化了,要麼更新,要麼用金屬能力重新煉製,問題都不大。
南岸的涵洞口三十米坍塌封閉,更裡麵的近一公裡還算完好,直到之後出涵洞進入河岸高橋部分,合計三十二個近百米高的橋墩都完好無損,也隻有一段七百米的橋麵缺失。
這裡的處理方法和跨河大橋相同,都留夠了修複的可能性。
所以最大的問題,還是尋找兩段七百米缺失的橋麵。
曾昀光低頭,看看下方的河穀和湍急的流水。
看不見任何水泥碎塊,但當年爆破的時候,那七百米的主橋麵跌落下去,必然碎成許多塊分布在河穀中了。
該用什麼方法把它們全部找到並且升起來?
周鬱抓了抓腦袋:“有鋼筋的部分好找,撞擊時候碎落的水泥塊或者其它材料恐怕不行了。”
曾昀光點頭,但無論如何,得下河穀去找找。
他收回那些細絲,編成一個安全的鐵網座椅:“你坐著,咱們一起下去。”
周鬱看看那懸空的座椅,再看看四周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不由得再次拍了拍胸脯。
娘呀,就這樣下去,比什麼跳樓機都刺激了。
還是不花錢那種。
周鬱咬牙,閉著眼睛坐上去。
然而一陣風來,冷硬的金屬味掠過,唇上被貼上另外兩片溫熱的唇。
睜眼,對上曾昀光近處放大的卷翹睫毛。
他拍拍她臉:“害怕就閉眼,彆睜開!”
周鬱一笑,反親他一口,牢牢地抱住他的腰:“我這百來斤就交給你了,要摔了,那咱們都成肉泥——”
真正分不開了。
一根指頭粗細的鋼繩,吊著曾昀光和座椅上的周鬱,以不滿不快的速度往下降落。
周鬱一開始沒敢睜眼,但當安全感建立起來後,悄悄睜眼。
前方是壯麗的河穀,身下是幾百米的高空,那刺激真無法言語形容。
河穀中有風,從身後來,吹得山壁上的藤曼和植物搖晃,樹木的摩擦聲如同鬆濤,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猛然間,那風從平吹變為打著圈兒,竟將周鬱連同座椅高高地卷了起來。
過於不及防備,周鬱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曾昀光立刻將無數鋼絲紮入山壁中,牢牢地固定住。
周鬱正要安心,身下卻猛然一空,整個人墜落。
她心膽欲裂,兩手死死抱住曾昀光不放,同時仰頭,卻見金屬構成的座椅四散崩落,紮入山壁的鋼絲也反常地脆斷。
曾昀光反手抱住她,另一手撈住一根藤曼,手腕上的鋼絲想要將兩人幫在一起,然而鋼絲猛然貼合成一團,不以他的意誌行動。
是磁力作用,令金屬相斥相吸來反抗他的操控了!
更糟的是旋風又來,拉扯著藤曼和兩人以每秒幾十米的速度直往河穀之下去。
曾昀光麵容淩冽,乾脆地兩手抱住周鬱,提起全身力量往上一拋。
又不要命地催動精神力,強力將手腕上剩餘的金屬編製成柔軟的網掛上橋墩。
周鬱的身體淩空飛起,尖叫出聲,下個瞬間卻被鋼網托住,鐘擺蕩漾著,輕輕巧巧地落在橋麵上。
落地的同時,鋼網再次吸成一團。
周鬱死裡逃生,全身酸軟,滿頭臉的汗水,迫不及待爬向大橋斷麵處,卻隻看見一個小黑點落了下去。
她張口:“曾昀光——”
空空蕩蕩,沒有回聲,隻有身後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一個有點沉的男音:“周鬱,很高興認識你。”
周鬱反複在內心告訴自己,曾昀光還未解除偽裝,也沒有暴露王級的實力,不可能輕易就死。
但還是忍不住流淚了。
她回頭,怒目而視,對上一雙濃黑似墨的細長眼睛。
眼睛的主人溫文爾雅:“我是蘇丹,也許,咱們能成為朋友——”
周鬱控製住恐懼,努力站起來,將精神力構成的重重精神囚牢死死地護住腦袋,堅定道:“不可能,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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