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懵了,回過神來抬起爪子就想往狗皇帝臉上招呼,卻又給生生忍住了。
雖然被狗皇帝這樣簡單粗暴的扛回去很丟人,但大庭廣眾之下,她若是再手腳並用的掙紮,隻怕更丟人。
回到寢房,被狗皇帝一把按在床榻上,她蓄謀已久的爪子也凶悍揚了出去。
奈何輕易就被狗皇帝伸手截住。
她手腕骨骼纖細,長了一圈肉也絲毫看不顯粗胖。唯有握上去的時候才會發現那隻手臂胖嘟嘟,觸感軟滑,堪比禦膳房的廚子做出的那道最嫩的豆腐腦。
蕭玨沒忍住上手掐了兩下,他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自己觸碰的仿佛是一團凝固的牛乳,那是一種帶著彈性的綿軟和滑膩,叫人愛不釋手。
“張牙舞爪作甚?”他清冽的嗓音有點低沉,聽起來像是嗬斥的話,被他說出來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旖.旎味道。
“陛下捏得我手疼。”葉卿蹙著眉咕隆。
她縱使再遲鈍,也看得出狗皇帝看她的眼神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今日這番舉動更是有些孟浪。
狗皇帝不是不行麼?這又是鬨的哪出?
葉卿狐疑把狗皇帝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她那充滿懷疑的小眼神,叫蕭玨想忽視都難。
他眼皮垂下,那長的過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好看的陰影:“皇後在看什麼?”
葉卿咳嗽兩聲:“臣妾是怕陛下在兩軍對壘中有傷到。”
“沒有受傷。”他答。
葉卿一時間又找不到話說,她瞄了一眼這極其尷尬的床咚姿勢,試圖爬起來:“臣妾給陛下倒杯茶?”
蕭玨按在她肩膀處的那隻手沒有收回的意思,他不收手,葉卿還真爬不起來。
她擰著眉頭喚了一聲:“陛下?”
蕭玨居高臨下睨著她,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她第二次喚他時,那壓在她肩頭的手才緩緩上移,粗糲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她淡粉的唇。
她沒上唇脂,這淡淡的粉色反而更襯她素顏,清水出芙蓉一般,是一種天然的美。恍若名家筆下一副山河寫意的畫作,一眼望去是驚豔,細細揣摩時,又能品出那一筆一畫中暗藏的韻味。
蕭玨突然就覺得喉嚨有些乾,他嗓音微啞:“確實有些渴,但不想喝茶。”
摩挲葉卿唇的手指順著她臉頰的肌膚緩緩滑向她耳後,拖住了她後頸。他低頭,輕易就吻上了那叫他惦記已久的粉唇。
葉卿又陷入了當機狀態,她整個人是懵逼的,腦子裡卻不合時宜的思考起來,自己是該三貞九烈的掙紮一番,還是配合一點,或者說一動不動當個木頭人?
沒等她思考完,蕭玨已經結束了這一吻。
他久久沒說話,隻是抱著她,再無其他動作,唯有呼吸並不像他臉上的表情那般平靜。
葉卿能感覺到他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以後那姓方的再向你要血,彆給他。”蕭玨執起葉卿那隻纏著紗布的手,眼中有疼惜也有懊惱。
葉卿之前被蕭玨咬到的是左手,方神醫找她要的血雖不多,可這古代又沒針管取血技術,隻能劃道口子讓血流出來。
葉卿為了方便有一隻手能活動,就讓方神醫劃的左手。
因此在蕭玨留下的那個牙印上方,又多了一道疤。
“臣妾的血不能救治陛下?”葉卿有些疑惑。
“不能。”這兩個字從蕭玨口中說出來,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
他閉上眼,似乎不願再叫葉卿窺見他眸中半分情緒。
想起方神醫說的他體內的蠱蟲怕是快到壽命儘頭了,葉卿也有些擔心,方神醫隻說用她的血試試能不能研製解藥,結果尚未可知。
蕭玨是個好皇帝,先帝留下的這些爛攤子,他繼位不到兩年,就已經在慢慢把大翰朝扳回正軌。
楊相倒台,藩王中手握兵權的安王也落網,而今大翰朝隻要休養生息,再集中火力對準關外的蠻夷,收複失地不過早晚的事。
他若是能活得長久些,將來必定是一代有著豐功偉績的賢明君主。
葉卿想問關於他體內蠱蟲的事,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蕭玨這般,顯然不願意過多提及關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她還是尋機會問方神醫。
“陛下,天下之大,什麼奇花異草沒有,那曼羅果也不是什麼奇珍異果,肯定能找到的,隻不過是機緣未到而已。”這番安慰,聽起來有些蒼白。
蕭玨笑了笑,並未搭話。
不多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跟著傳來墨竹略帶躊躇的嗓音:“陛下,方神醫求見。”
“讓他在偏廳等著。”
聽見蕭玨聲音並無異樣,墨竹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趕上壞陛下的好事。
不過墨竹心中也有些疑惑,方神醫早不過來晚不過來,偏偏在陛下帶皇後回房後過來,仿佛就是故意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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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神醫在偏廳等了半刻鐘才等來蕭玨,他見蕭玨已經換了一襲黑緞為底的龍袍,心底還一個咯噔,猶豫著開口:“陛下……您這病情還未穩定,雖然皇後娘娘曾吃過曼羅果,可那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您切忌不可衝動……”
蕭玨冷冷打斷他的話:“朕有分寸。”
有了蕭玨這句話,方神醫心中才有了底。
他今日也聽見了狼嚎,猜測蕭玨必然又被催發過一次蠱毒,便問:“今日毒發,陛下可是飲了皇後的血才控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