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麵色一白,連忙跪下了。
葉卿趕緊道:“你罵她作甚?若不是墨竹和文竹,隻怕你現在都見不到我了。也是我自己要在外邊等的,我衣服穿的厚實,不冷。”
蕭玨一聽那句“隻怕你現在都見不到我了”,眼神就是一變,他喝道:“胡說些什麼。”
葉卿抿了抿唇,眼淚花花不聽話的又開始在眼眶打轉。
蕭玨一見,整顆心都軟了下來,伸手幫她拭淚:“你哭什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葉卿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不是委屈,也不是軟弱害怕,她自己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仿佛是經曆了一場生死,這個人再完好無損出現在她跟前,有種感謝上蒼的辛酸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道:“你做什麼去了?這麼久沒回來,你知不知道,方才大昭寺地下一聲大響,整座山都在動。我在假山處的密道口那裡撿到這枚玉佩,知曉你肯定是在裡麵。顧將軍又帶人下去找你了,我整顆心都是揪起來的,生怕你們出了什麼意外。”
都說百煉鋼成繞指柔,蕭玨本還有許多教訓的話沒說出口,但她帶著哭腔這樣一通埋怨,他什麼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玉佩的確是他留在那裡給她們做線索的,但眼下也不是解釋他下密道去乾嘛的時候,他隻伸手用力揉了一下她腦袋:“我這不好好回來了嗎?”
二人說話間,文竹也帶著官兵從接引殿那邊回來了,官兵帶過來的隻有一個女子,還是昏迷不省人事的。
瞧見蕭玨,文竹也是喜形於色:“陛下平安歸來實在是大喜。”
蕭玨隻矜貴點了一下頭,瞧著官兵們帶出來的那名女子,眼中略帶疑惑:“這是誰?”
葉卿卻來不及回答蕭玨的問題,她望著昏過去的茯苓,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問文竹:“宋姑娘呢?”
文竹麵露慚愧之色:“奴婢帶人沿途找回去,沒找到宋姑娘,隻在一片灌木叢後發現了宋姑娘的婢子。這婢子頸後一道淤青,應當是被人打暈的。”
葉卿心中一個咯噔,想起之前大昭寺那個少師離開時看宋婉清的那個眼神,她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給蕭玨解釋:“我先前被西羌人圍堵,不得已躲進了寺中,本想去接引殿你的禪房裡躲躲,途中遇到了些意外,幸得宋姑娘相助。先前地動時,我同她走散了,怕她出什麼意外,才特讓文竹回去找人。不過宋姑娘身邊的婢子被人打暈,隻怕她如今是被歹人擄走了。”
怕蕭玨不知宋姑娘是誰,她還補充了一句:“宋姑娘就是之前揚州刺史的夫人。”
葉卿這麼一番解釋,蕭玨也知曉了,他點了一下頭,道:“你莫急,朕這就派人去尋她。大昭寺外邊已經被官兵圍起來了,插翅也難逃。通往山下的各個密道口,朕也讓顧硯山派重兵把守著。他們逃不出這座山。待回宮之後,朕再擬一道聖旨,重賞宋家這姑娘。”
和離後回到娘家的老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些難處的,且不說彆的,流言蜚語就是一大傷人利器。
宋婉清此次救駕有功,蕭玨大肆封賞,便是給她做臉。
畢竟從古至今,能得一道聖旨的女子,唯有那些誥命夫人。
有這樣一道皇恩在身,以後宋婉清不管是在家中,還是二嫁,都沒人敢低看了她去。
“那臣妾就替送姑娘先謝過陛下。”聽得蕭玨這番解釋,知道能找著宋婉清,葉卿心底稍安了幾分。
正在此時,王荊從裡邊快步走出來,行至蕭玨跟前,他也沒避開葉卿,直接道:“陛下,大昭寺那明華少師跑了!”
蕭玨麵色一冷:“他跑不出這座山,嚴加封鎖,便是一寸土一寸土的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著!”
王荊抱拳:“是!”
待王荊離去後,葉卿才帶著幾分遲疑開口:“這大昭寺的少師也是西羌人?”
蕭玨點了一下頭。
有官兵帶著一個老態龍鐘的大夫急衝衝從山下趕來,官兵小頭目見了蕭玨,連忙行禮:“參見陛下。”
那郎中估計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能得見天顏,不知是激動得還是被蕭玨周身的氣勢所震懾,手腳都在發抖,躬身作揖,結巴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參參參……參見陛下。”
“免禮,進去給住持把脈。”蕭玨道。
“謝陛下!”官兵小頭目忙帶著郎中進禪房。
方才王荊背後那個鬥篷人是主持麼?
“住持沒死?”葉卿神色間難掩驚訝。
蕭玨正準備回答她這個問題,又一陣夜風吹來,葉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從蕭玨身上傳來的。
她沒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問蕭玨是不是受傷了,但是聞著那血腥味,葉卿胃裡又是一陣翻滾,她撲騰到花圃便彎腰就開始乾嘔。
又是嘔得她嗓子眼兒發苦,依然吐不出來。
葉卿有個毛病,一感冒準惡心想吐。
她自己用手摸了一下腦門,喪喪道:“難不成是真感染風寒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