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中的主建築高達四百多米,地麵上有108層,蘇然下了飛車站在建築底部根本看不到樓頂。一輛輛飛車從她的頭頂駛過,速度飛快,可以看到上麵穿著紅白色學生製服的人從空中透明的第一飛車停止處蹦下來,身手矯健。
蘇然抽了抽嘴角,這個表情在她白蓮花一般的臉上顯得奇怪極了。她心裡隻是在吐槽那些人,飛車還沒有停穩呢你就蹦下來,在你下麵的人看著很恐怖好嗎?生怕一不小心掉下一個人砸到自己。
蘇然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跟著引導機器人下了地下三樓。一路上通過透明牆壁製成的訓練室,許多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人在裡麵揮汗如雨,四肢做著奇奇怪怪的動作。有的人連走路都走不好,身體前傾,步子還沒有移動人就趴下來了。
牆壁不知道用什麼製成的,走廊上根本聽不到訓練室內的聲音,蘇然就像在看一部部啞劇,她不是走錯地方了吧?
終於,在走廊儘頭看到門旁牆壁上顯示“新生體質檢測室”這幾個大字。蘇然看著人形機器人轉動腳下的輪子順著來路離開,吸了一口氣進入房內。
“你好!”蘇然對著那個坐在堆積了許多文件的辦公桌後麵低著頭的金黃色頭發打了個招呼,“我是在星網上申請入學的新生,學校回複信息通知我今天來做入學體質測試。”
金黃色頭發抬起頭來,他留著絡腮胡,眼睛是深藍色的,表情嚴肅,眉心皺在一起,顯得整個人都不好接觸。
“你好,我是貝利老師。負責今天新生的體質檢測。你的名字是?”貝利老師翻了翻麵前的空中投影光腦頁麵看了一眼蘇然問道。
“貝利老師你好,我叫蔣含煙。”蔣含煙微微鞠躬,手指不安的拽了拽自己裙擺上的布料,感覺手心都被汗打濕了。
“蔣含煙是吧?你的父母欄沒有填寫,也沒有監護人聯係方式。你需要把你的信息完善一下。”貝利老師看了一眼她的小動作依舊麵無表情的說道。
蘇然有些為難,“貝利老師,我家裡沒有其他人了。”
“你的家裡人去世了嗎?”貝利老師的臉依舊板著,眼神卻溫潤了起來。
蘇然扯了扯嘴角笑道,“也可以這樣說吧,我,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被父親從他家裡趕了出來。我的親身母親已經去世了。”她說著蔣含煙的身世,到底是底氣不足,麵上也是躲躲閃閃期期艾艾,加上她的長相更顯得可憐。可聽在貝利老師耳裡就是一個被狠心父親趕出門的可憐小姑娘,想到自己家裡被寵在手心裡的女兒,他到底是心軟了。
“沒關係,把你認為的家裡人寫上去就好了。這畢竟是學校的要求。”貝利老師放柔了聲音說道,他隻是長得比較嚴肅,時間長了他的學生都知道貝利老師是一個在和善寬容不過的人。
蘇然想起蔣父嫌惡的眼神和蔣母蔣明月的不屑一顧,還有模糊記憶裡蔣媽媽的身影,終於在電子寫字板上家長那一欄填上蔣含煙親身母親的名字“楊柳依”,這個人可能是唯一一個願意做她家人的星際人。
貝利老師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眼神閃了閃,他卻沒有說些什麼彆的,隻是對著蘇然說道,“跟我來吧!幾個小檢驗,不用緊張。”
“好的。”蔣含煙落後貝利老師兩三步,跟在他的身後。
辦公桌後麵原本閉合的牆壁突然打開,s形的裂縫慢慢擴大,各式各樣看起來高大上的精密檢測工具就這樣出現在蘇然麵前。
鄉巴佬蘇然默默的把張大的嘴巴合了上去,向她前麵高大的男人詢問道,“貝利老師,我需要做什麼?”
貝利老師看了她一眼,把她領到一個白色橢圓狀橡膠條麵前笑了笑說道,“很簡單,用力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