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看她傲不傲得過她父親。”林雅芸知道林雅麗要說什麼，“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了，不了。”林雅麗連忙道，她對上林雅芸慵懶而銳利的目光，心裡有些害怕。
林雅麗是會一些手段，可她哪裡比得上有老太太當靠山的林雅芸。她的親娘也一再交代她，讓她彆卷入四姑娘和六姑娘之間的鬥爭，就是她嘴賤，總喜歡說幾句。
她就是想要占便宜，以為自己告訴林雅芸一些事情，等林雅芸以後高嫁了就會幫襯她。
“你該瞧瞧鸚鵡是怎麼說話的。”林雅芸道。
“鸚鵡？”林雅麗疑惑。
林雅芸沒有解釋，林雅麗就隻能等下課後帶著疑問去找她的親娘胡姨娘。
胡姨娘一聽女兒說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鸚鵡，那是彆人教它說的，它不一定說。彆人悄悄說的，它時不時給你抖一句。”胡姨娘道，“六姑娘是在說你的嘴巴沒把門呢。”
“我不還是為了提醒她嘛。”林雅麗委屈。
“她用得著你提醒嗎？”胡姨娘道，“想要攀著人，那也得看什麼方式。嘴巴上說的，都是輕巧話。”
“真難伺候。”林雅麗不禁道，“她昨兒還去找了四姐，從四姐那邊敲竹杠，讓四姐給了她一筆銀子。”
“四姑娘盲目做事，被人抓住把柄，六姑娘又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自是不可能放過她。”胡姨娘道，“你長點心眼，彆傻乎乎地湊上去。最近，你少說幾句。”
“姨娘……”
“等事情塵埃落地再說。”胡姨娘道，“真要是定下人來了，以後會怎麼樣，也不一定。若是六姑娘嫁入侯府，不管她是嫁給嫡子還是庶子，她不蠢，必然能把事情辦得好看一些。”
下課後，林雅芸在學堂門口瞧見小遲軒，便跟小遲軒玩耍了兩下。
小遲軒總喜歡在這些人上課的時候過來，然後，他不是等在外頭，就是去學堂裡坐在角落。
如此乖巧的孩子，讓人心疼。
“又在等夫子？”林雅芸輕笑。
“不等他，等芸姐姐。”小遲軒氣鼓鼓地道，“父親是個大笨蛋。”
“哦？”林雅芸伸手戳戳小遲軒鼓鼓的腮幫子。
“他說等我長大了，就不能跟芸姐姐這麼親近。”小遲軒道，“就不能總來找芸姐姐。就跟他現在一樣，他就不能過來。”
“男女七歲不同席。”林雅芸道，“夫子說的也沒錯。”
“那我就不長大了。”小遲軒道，“是不是就能多找找芸姐姐，看到芸姐姐被欺負了，也就能跑過來打跑壞人。”
“太小了。”林雅芸伸出拳頭，跟小遲軒的手放在一起，“你連我都打不過，又怎麼打壞人？”
“這……”小遲軒盯著自己的小手，“手變大，其他的不變大。”
“不行哦。”林雅芸被小遲軒的話給逗笑了，“彆人會叫你巴掌怪，巴掌精的。不過也有好處，兩隻手老大老大的，彆人要兩隻手遮住臉，你一隻手就能遮住臉，就能比彆人少丟一些臉。”
“芸姐姐，你乾嘛調侃人家呀。”小遲軒故意轉頭，轉過頭後還要回頭看一下，看看林雅芸有沒有走。
“你比夫子有趣多了。”林雅芸摸摸小遲軒的頭，“小孩子多笑笑，嬌氣一點也無妨。”
“要保護娘親，不能嬌氣。”小遲軒回頭，他吸吸鼻子，“都怪我，沒保護好娘親，娘親才不要我，不要父親的。”
“不，你娘親不是不要你，隻是單純不要你父親罷了。”林雅芸道，“若非有你這個孩子，你娘親更早就離開你父親。”
“……”遲楓就抱著書本站在不遠處，他聽到了林雅芸的話。
“父親。”小遲軒看向他的父親。
“父親？”林雅芸轉頭，正巧就見到遲楓，“女人，若非不得已，又怎麼可能和離。世道如此艱難……”
林雅芸認為多半是遲楓沒有做好，總不能是遲楓的妻子為了攀高枝跟他和離吧。
有幾個和離女能當彆人的正室的，更彆說還是攀上高枝的，那是少之又少。
“跟你父親走吧。”林雅芸抬腳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小遲軒保住了林雅芸的大腿，芸姐姐說了跟娘親一樣的話。那時候，娘親要和離，娘親就說讓他跟著父親走。
“我……我能跟你走嗎？”小遲軒抬頭懇求地看向林雅芸。
“小軒。”還沒等林雅芸開口，遲楓道，“過來，該回去吃飯了。”
“父親……”小遲軒不想過去，他依依不舍地鬆開手。
當小遲軒走過去之後，遲楓在他的耳邊悄聲道，“想不想見見年輕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