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神法力雖淺,但對朱雀一族的真火領悟得還算不錯,又身懷重寶,公主…”
燕臨說著一頓,想了想又加上:“公主和帝君還請放心,小神定不會拖後腿。還請公主和帝君讓小神隨行略儘綿薄之力。”
逸虛淡道:“不必了,本座的夫人本座自會保護,燕臨神君還是照看好自己的夫人吧。”
言罷也不顧燕臨什麼反應,右手攬住冰蕪的腰身化作一道流光射了出去,轉眼即逝。
燕臨愣了一下,旋即一張俊臉漲紅,忽青忽紅,好不精彩。
金釗見狀頗為忍俊不禁,“吧嗒”一聲手中金玉折扇收起,正了正色道:“本太子先行一步,燕臨神君自便。”
雲端上,敖清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時扭頭望向身後,疑惑道:“那燕臨神君怎麼一回事?先生都說得那般明白了,他怎麼聽不懂?上神之位和神位雖隻差一字,但猶如雲泥之分。”
金釗笑了笑,抬起手中折扇輕點了點敖清的頭,“就你懂得多,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跟來?”
敖清抬了抬下巴道:“廝殺的戰將們亦是神位,他們能來,我為何不能?我又不會不自量力,戰將們如何應付,我學著就是。莫不是你覺得我堂堂南海公主,還當不得一個普通戰將?”
金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眼前的人惡狠狠地瞪過來才收斂臉上的笑意,悠悠道:“自然當得,清清你明白事理,但不代表旁人也明白。天地之大,總有不自量力之輩。”
敖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什麼,複又抬起頭,神色有些怪異,“燕臨神君莫非對先生有非分之想?”
金釗挑眉:“你才看出來?”
“才不是,我隻是覺得不可思議。燕臨神君和那位青月神女的事也算廣為人知,怎麼會…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敖清說著突然雙目瞪大,聲音一變:“該不會是因為青月神女和二太子真的有私情,燕臨神君為了報複青月神女才這般?”
“也不對,若真如此隨便找個神女仙娥便是,先生那樣的身份豈容他高攀。”
金釗看著敖清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抬手在她額上輕輕地敲了敲,“你就彆瞎想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
“我能有什麼事?”敖清扁了扁嘴,忽地湊向金釗,好奇道:“你是不是知道為什麼?快告訴我!”
金釗輕笑了一聲,“這有什麼,無非就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又或是失去了才知道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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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流光在祁雲山上空繞了一圈後,宛如流星下墜落在一片焦岩上。藍光褪去,露出一白一藍兩道身影。
白衣神君身材修長,長身玉立,晚風拂過,墨發和白色衣袂揚起飄逸的弧度。他左手負在身後,右手牽著一旁的藍衣神女。
那藍色錦裙的神女好似是嫌棄腳下的礁石,空著的右手提著寬大的裙擺。巧奪天工的繡鞋上嵌著細碎的星砂珠粒,隨著她踢踏的動作在夕陽下反射出點點星光。
下界帶著濁氣的風浪襲來,冰蕪立即吹了一口氣,透明的屏障籠罩周身,隔絕了這些帶著濁氣的風浪。
慢騰騰地走了一會兒,冰蕪有些不耐:“你等的人到底還來不來?”
“乖,再等一會兒,”逸虛溫聲哄道。
此地離地心之火不遠,遍地礁石,連吹來的風浪都帶著燥熱,她不耐也正常。隻是唯有約在此處才無人懷疑,畢竟他們一個屬性為水,一個屬性為冰,常理來說自是不會到此地。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一道紅光從天際墜落,落在二人麵前。
看著眼前一襲緋色錦袍,頭戴金冠的年輕神君,冰蕪目光有些詫異,“是你!”
年輕的神君倒是神色如常,一點也不驚訝於約了他的好友還帶了旁人,他施施然行禮,含笑道:“見過冰蕪公主,勞公主久等。”
冰蕪看了看麵前的莫堯,偏過頭看向身側的逸虛,狐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逸虛低聲解釋道:“我曾將龍淵劍借給過莫堯,他也確實用了龍淵劍破開了捆神鎖。天帝上次在信箋中所說的捆神鎖之事一筆勾銷正是此事。”
信箋中天帝一是提了陰風林一戰,二是往生池發現的捆神鎖一事。這兩件事都與他有關,足以令蒼山出手。
蒼山和昆侖山又已聯婚,上次經陰風林一戰更是同進同退。想必天帝便是以為蒼山出手,昆侖山必定也會參與,所以才會有那封信箋。
不過如今也確實如了天帝所願,蒼山和昆侖山都參與了進來。
冰蕪了然地點了點頭,略思索就想通了關鍵,抬眸看向麵前的莫堯,冷聲問道:“所以是你釀下大錯?”
莫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難得正色道:“借龍淵劍私自破開捆神鎖是我的不是,但我相信奎狼,鎖妖塔之事絕對與他無關。等我帶你們去見過奎狼後,會上天宮領我該受的刑罰。”
逸虛抬眸,聲音微沉:“有沒有關係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