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霄見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怒氣上頭:“你他媽差不多得了,你知道那照相館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高聖川直直望著他,像在看一個跳腳的小醜:“三百。”
宋青霄一噎,發現他竟是認真的。
他有點看不懂這個年輕男人了。
“打個商量,”宋青霄意識到有利可圖,立刻舉起雙手:“你不用給我錢,下個網大項目你給我投資,出品人掛你的名字,怎麼樣?”
“我嫌臟。”高聖川的嫌惡根絲毫不遮掩:“四百。”
“高聖川你是不是瘋了?”宋青霄謔地站起身:“你把關澈賣了也賣不了四百萬!”
不知為什麼,高聖川竟並不生氣,他隻覺得這個人垃圾得根本不值得他動氣。
他輕笑出聲:“這就是我們的不同了,你覺得不值,可我覺得這點錢能買她一笑,我已經賺了。”
“瘋子……”
“五百萬。”
高聖川衝他攤開手:“還加嗎?”
宋青霄嘴唇抖動著,說不出話。
他太清楚了,這五百萬絕他很有可能有命聽沒命拿,高聖川能開出這個價來,肯定是在彆的地方有得是手段可以整他。
“忘了說,”高聖川好整以暇地眯起眼:“以後你的項目,不用拿出來找資源了。”
他露出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無論哪家公司,你都過不了的。”
而這場風暴的暴風眼,此時正無知無覺地安睡在夢鄉裡,渾然不知一覺醒來,自己會麵對什麼。
關澈像往常一樣早起洗漱,眼睛還沒睜開,就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郵件。
發件人是青鯉獎主辦方,通知她最佳紀錄長片和最佳紀錄片導演兩個獎項的獲獎人已經變更,讓她三個工作日內提交自己的信息,以便主辦方修改記錄。
關澈掃了一眼,以為是詐騙郵件,不在意地關了郵箱,正準備出門,又接到了陳舒羽的電話。
對麵的聲音堪稱情緒複雜:“關澈,你……收到青鯉獎那邊的消息了嗎?”
“嗯?”關澈顯然沒把青鯉獎和那封垃圾郵件聯係在一起:“沒有啊,怎麼了?”
“……你上一下微博。”
關澈狐疑地打開微博,差點被卡死。
她順著幾乎將她淹沒的消息,摸到了這場動亂的源頭——青鯉獎主辦方突然發布聲明,說由於黎氏影業上報的名單有誤,最佳紀錄長片和最佳紀錄片導演兩個獎項,獲獎者從原獲獎者,變更為片羽工作室旗下簽約導演關澈,並在聲明結尾圈了她:“我們向關澈導演致以最深切誠摯的歉意。”
這條微博還配了圖,隱去了關澈本人的照片,隻是做為獲獎導演的補充說明,將她的作品名單列成一份長長的簡曆。
紀錄片是小眾消費品,但這並不妨礙業內人士像約好了一樣紛紛轉發。之前知道內情,但迫於情勢隻能三緘其口的工作人員終於可以激情開麥:
“跟我們在山裡蹲了三年的是關導,為了項目放棄署名的人也是關導,某些人仗勢欺人,今天終於遭報應了哈哈哈哈。”
“憋死我了終於能說話了!執導筒的人都被這樣欺負,影視行業的幕後民工到底還有沒有尊嚴?”
“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