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虛空世界,呈現的是一個倒掉的螺旋形,最外圍的,也就是最接近現實的那一層,是範圍最小的一層,也是相對來說最安全的一層。
這第一層,裡麵大多數都是能力單一,實力也不算太強的怪物,一般稱之為仆從級。
可就算隻是這虛空第一層,仆從級的怪物,也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入的。
就算是穿梭者,或者是一些現實世界中的絕頂高手,比如瓦裡安烏瑞恩,也無法呆得太久。
除了那如同魔音貫耳的低語聲無時無刻不在摧毀著闖入者的心神之外,那些仆從級的怪物才是闖入者最為頭疼的心腹大患。
除此之外,還有一樣。
正是那些來自虛空的黑暗物質,才是造成所有的穿梭者們會不時病發,無法控製自身的最大元凶。
至於主級的怪物,則是隻有深入第三層虛空世界,才有可能出現的怪物。
平常根本就不會露麵,就算是鬥膽深入第二層,也甚少見到其身影,因為每當這些主級怪物跟低一級的怪物同處一個空間的時候,那些低等的虛空怪物就會成片成片的湮滅,被毀滅的隻剩下渣子。
而這些被高級的怪物毀滅所剩下的渣子,非但不是沒用,反而有極大的作用,在那隻主級的怪物出現之前,張長生就感覺到了比平時至少濃鬱幾十倍的黑暗物質,在不斷的侵蝕自身,連低語聲都比起虛空之境中要放大了上百倍也不止。
那已經不能算作是低語了。
就算說是魔神的怒吼也一點不為過。
但對於張長生來說,最致命的,還是那幻象凝成的心魔葉紫蘇。
這種情況一般來說並不會出現在跟現實接壤的區域。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違反常理的情況,除了張長生本身超越了聖級的實力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此時,在一行前往下京的商隊馬車上。
一老一少,正自坐在馬車裡,神情專注。
依舊還是對弈。
依舊還是那一老一少。
相比之前在戰場附近對弈來說,則是顯得普普通通了。
當然,在旁人看來,還是有些微的吃驚了。
商隊馬車走的雖然是官道,但在長期的人碾馬壓之下,還是免不了顛簸了一些。
車夫自認為是一把好手了,也在顛簸中無法坐穩,需要不斷的調整姿勢,才能更好的駕駛馬車前進。
而那兩名客人......
車夫臉上不由的泛起一絲古怪,同時也帶著一絲絲敬畏之情。
這一老一少,都不是普通人吧?
“老師,您說,您這一手,會有效果嗎?”
年輕人看著自己剛下的一手,麵色變得有些一紅一白,後悔不已。
明明在此之前,他還能勉強保持一下均勢,甚至還能製造一些威脅的,可就在他剛剛落下一子後,就感覺到了不妙。
一隻大龍不知從何時起異軍突起,直接把他殺了個丟盔棄甲,隻能偏安一隅苟延殘喘。
輸,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嗬嗬,儘人事聽天命,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隻能看人的潛能了。”
老者撫摸著胡須,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年輕人則是一臉好奇。
“所以老師實際上並不是為了殺他,而是想要逼出他們的潛力?”
“嗬嗬,不可說啊!”
“可是......”
年輕人很想說,他們來此地的目的不是為了儘快的執行滅絕計劃嗎?怎麼老師的目的卻好像是在幫他們似的。
這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若是有人看到二人此時的狀態的話,一定會感到驚奇不已。
此時他們二人儘管坐在顛簸的馬車裡,卻是穩如泰山,身形沒有一絲的抖動,就連下棋的手也是穩如老狗,外麵那被顛簸的下巴直發癢的車夫,僅僅隻是隔了一道門簾,卻好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這二人,根本就不似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