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不僅僅隻是一種幻術而已。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我自問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出現差錯才對。”
大陣成功開啟,卻因為一個外來人的乾擾最終功敗垂成,說不灰心是假的。
而此時周文定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籌劃許久、甚至不惜賠上自己性命開啟的這座大陣,到底是如何被對麵那個男人看出破綻,並在自己做了萬無一失的後手準備之後,還能破解成功。
李義沒理他。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讓我滿意的話,我會告訴你我是怎麼發現和破解的。”
事到如今,周文定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點點頭,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的胸膛如同抽風機一般劇烈的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你問吧。”
“我很好奇,你這種大型的陣法,應該並不是異術師的傳承吧?”
“確實不是。”
“那你是從哪弄來的?”
周文定勉強抬頭看著眼前的李義,眼中有一絲笑意。
他笑了。
笑的很開心。
可沒過一會兒,他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異術師不像基因戰士,沒有那種強悍到變態的血肉之軀。
在陣法強大的力量衝擊之下,周文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尤其是他還被人直接破掉了法陣,遭到了反噬。
這比他親身為陣眼遭到的傷害要大得多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反噬,導致原本陣法的威力悉數應驗到了以身做眼的周文定身上。
讓這個原本瀟灑不凡的男子瞬間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窺探天機本就不為天理所容,更何況是直接觸碰時間這種天大的禁忌。
周文定沒有直接化為烏有,被吞沒在他自己召喚出來的時間長河之中,直接身死道消,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即便是還活著,對這個心有大誌的男人來說,也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隻會一天比一天衰老,這種受到時間長河侵蝕的傷是永久性的,不但無法治愈,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勢隻會愈發變得更重。
也就是說,一旦不甚被傷到,就隻有死路一條,彆無他法。
“知道我為什麼會用這套陣法麼?其實原本在我的計劃之中,這套時間長河陣隻不過是備用方案,因為危險性太大,一直以來都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若非必要,絕不會動用的那種。”
他沒等李義回答,而是繼續說到,似乎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命不久矣,儘管此時虛弱到了一個極點,可周文定的語速卻是變得越來越快。
“本來我有一個完美的計劃,雖然效果不會太顯著,但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有人受傷,不管是我還是那位月城主,咳咳,即便是我不來,計劃也能很好的執行下去。”
“可我還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我最終還是來了,這是我最後悔的事,因為遇到了你,這也是我最不後悔的事,同樣也是因為你,嗬……嗬嗬。”
“因為我?”
“沒錯,因為你,想不到吧?”
周文定慘笑一聲,僅僅是因為這個牽動肌肉的舉動,也讓他的半天都無法說出話來,休息了好一陣子後,他說了一句話。
“知道為什麼我很斷定,你就是那個跟域外天魔同款的降臨者麼?”
“因為從你的身上,我嗅到了一股味道。”
“正是因為這股味道,我才在最終臨時改變了計劃方案換成了時間長河陣。”
“嗬嗬,沒想到吧?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改變我命運的不是彆人,正是我自己口中的降臨者。”
“就是你!就是你這樣的人的到來,才會給我們的世界帶來災難!”
“你們才是惡魔,造成如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李義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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