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很想說一句,祖上的事情,你怪我也沒用,但要是當時我祖上的人不這麼做的話,恐怕這會看不到的就是我錢家了。
而你裘家,則是根深蒂固,這麼多年的打壓之下,依舊還能活的很好,甚至你裘思遠,還能混個興元軍的大隊長當當。
而我錢家,當初雖然幸免於難,但這麼多年來,卻依舊飽受非議的折磨,甚至於連想要謀個一官半職的,都備受歧視,始終求而不可得。
這些事情,換作是你,你能想得通嗎?
明明就是一個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卻因為這點“錯誤”背負了近百年的罵名。
那些已然是消失了的家族倒也罷了。
可我錢家,明明就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家族啊!
這些都是男人的心裡話,可他卻不能說出口,隻是盯著眼前的少年。
他相信麵前的少年沒有立刻將他趕走,心中早已有了決斷了。
之所以說那些話,隻不過是為了占據一些言語優勢罷了。
這在談判上來說,叫做心理優勢。
想到這裡,裘思遠開口了。
“你既然找到我,想必對外麵的情況應該很了解了吧?”
男人聞言精神一振。
“沒錯,如果不是深知裘少爺的想法,我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這話一出,剛才在裘思遠麵前還有些唯唯諾諾的中年人,氣勢一下子就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原本他看上去隻不過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中年人,與自由貿易市場中的那些店鋪掌櫃看上去並無太多的區彆。
可隨著這一句話音落下,那個庸俗的中年人,渾身的氣質就變成了一個手握一方權柄的大人物。
至少在裘思遠看來,他也隻在少數幾人身上看到過這種“霸氣”。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脫口而出。
“想不到祖上並不怎麼樣的錢家,竟是出了閣下這號人物。”
這番話雖然聽起來不怎麼禮貌,可在錢家的這位聽來,卻無疑是一種褒獎了。
而他也並沒有得意忘形,而是微微躬身。
“裘少爺過獎,今次我錢某人來此,是為了跟裘少爺商議一些大事的。”
話音落下,小院忽然多了幾道身影,直挺挺的站在了錢家男人身後。
裘思遠則是用目光盯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這些都曾經跟裘家共患難過的家,相信不用我解釋,裘少爺也能通過他們幾人的長相看出端倪。”
“哦?是嗎?”
裘思遠聞言,似乎來了興趣。
一邊踱著步子,走過這幾人,一邊觀察著對方的長相。
隻是掃了一眼,裘思遠立刻心中就有了計較。
“方家,餘家,還有淩家,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在。”
說這些話的時候,裘思遠以及是那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
似乎從錢家人現身,他就一直是這樣的一種態度。
而這三家的人似乎也同樣沒有在意裘思遠的態度。
反而是一副神情激動的樣子。
裘家曾經是他們的主家,而無論是錢家還是方、餘、淩幾家,都曾經是裘家的家生子後代。
後來裘家遭了大難,這些家生子或為了避禍,或為了避嫌,也都紛紛撇清了乾係,而偌大的裘家,也因為少了這些家生子,逐漸凋零了起來。
雖說不至於完全消失,但早已經不複往日的輝煌了。
要知道,裘家祖上,正是元興城的第一任城主!
那個胸襟萬丈,雄才大略的男人。
那個折服了萬千豪傑,最終成就了一方霸業的男人。
裘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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