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側過頭,輕輕吻了吻薑茶的耳朵,灼熱的氣息噴在耳膜上,弄得人心底發顫。
“去洗澡。穿那件綠色的睡裙。”
紀梵微微低頭,下巴抵在她肩上,輕聲命令。
綠色睡裙?
薑茶圍著浴巾出來,回憶了一下,似乎是紀梵前幾天送的。她去衣櫃找了找,果然有。
淡綠色的睡裙,桑蠶絲的,觸感十分柔滑。前幾天紀梵買來給她,隻洗了一次,卻並沒有沒穿過。薑茶把它疊好放進衣櫃,也沒留意它的款式,隻當是個小清新的吊帶裙。
這時才發現,它設計成了大V領,上半身是薄薄一層細紗,半透明的淡綠色。
薑茶拎著細細的肩帶,迎著光,細紗的料子朦朦朧朧,透的過分。
薑茶捏著那件睡裙,登時耳朵就紅了。
“好了麼。”
薑茶踟躕片刻,打開門。
臥室拉嚴了窗簾,隻有床頭的微微燈光,淡橘色,朦朦朧朧中照亮了薑茶的身影。
她把細軟的及腰長發分成兩縷,綁著兩個低馬尾,垂在胸前。係帶鬆鬆地掛著瘦薄的肩上,在天鵝頸後綁成一個蝴蝶結,鬆鬆的,並不緊。半透明的輕紗籠著雪白挺翹,風一吹就要滑落。
薑茶像隻森林裡不諳世事的小鹿,眼尾染著薄紅,怯怯看著她,乾淨的讓人不忍心玷汙。
紀梵穿的整整齊齊,瑩白耳垂桑坦石耳墜閃了閃,她長眉一挑,眸色深深。
慢慢靠近,她將薑茶抵在牆角,低頭,急促的吻如雨點,落在眉心,接著是鼻尖,唇瓣。
冰涼的銀白耳墜輕輕刮擦著薑茶鎖骨,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微微有些不穩,帶著點急促的節奏。
紀梵吻著她柔嫩的脖頸,一個一個吻落下,接著鎖骨忽而有股濕軟的觸感,滑行著往下。
薑茶敏感地一顫,很明顯地動情了。
“……彆。”薑茶推了推她,力道太輕,顯得不怎麼真誠。
吻卻仍然繼續。
雪山籠上一層淡綠的薄紗,柔軟動人,卻是突然傳來一股熱意,從山溝慢慢滑行到山頂,停駐,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戲弄。
薑茶攀附在她肩上的手指忽而蜷縮起來,發著顫。
“彆
出聲。”
紀梵嗓音低啞,手指卻繞到了她肩後,輕輕一扯。
掛在脖頸的係帶鬆散下來。
紀梵摟著她的腿彎,將她抱到了床上。
克製的微微發顫的吐息,灼熱燙人,一下一下噴在耳膜上,像某種深入的節奏。紀梵手指骨節修長,指甲修剪的乾淨圓潤,稍稍一動,手背上筋脈便凸顯出,有力而靈活。
窗外下起細雨,細緩的水流,滑行在層層疊疊的山穀,一下一下衝擊著。花瓣濕了水,孱弱可憐,晶瑩水珠慢慢滑動、下墜。
薑茶無聲張合著唇,趴在床榻上,腳趾都蜷縮起來。
……
薑茶已經累的睡了過去,床單被她抓的皺成一團,枕上散落著幾根長發,紀梵耐心地拾起,慢慢撫平,而後躺在她身旁。
身旁的女孩兒發質細軟,披散著,有種幼齡女孩兒才有的純淨氣質。她安靜地閉著眼,發林間滲著微微的薄汗,臉頰的紅暈還未散去。
紀梵卻覺得微微的有些煩躁。
這一切都和她想要的那麼不一樣。
假若薑茶再成熟一點,多一點成熟女人的風韻,而不是現在這樣**,或許紀梵能更寵著她一點。
不過紀梵自認在這方麵願意將就,湊合便湊合罷了。更何況,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薑茶更像洛妍了。
就當是把她當作是小時的洛妍,有什麼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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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薑茶慢慢蘇醒過來。
紀梵在一旁的辦公桌翻閱一遝文件,微卷的濃密長發攏在一邊,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薑茶從身後靠近,微微側過頭,去碰她的唇。
她的唇很薄,唇形很優雅,唇角本是微微翹起的,現在卻克製地抿著,像在忍耐什麼。燈光斜著灑下,紀梵五官濃重如墨畫,睫毛一根一根的,濃密而纖長,光線塗抹出的陰影讓她的神色瞧不真切。
微微偏頭,慢慢湊近,呼吸交纏。
離得極近時,紀梵卻忽的彆過頭,冰涼的桑坦石耳墜晃了一下,幽冷的光涼到心裡去。
薑茶身形一僵。
她這忽然的避讓,太傷人。
可薑茶也知道,她隻能在紀梵需要的時候出現,紀梵若是不想,哪怕牽一牽她的手也是逾矩。是她不對,壞了規矩。
灼熱的氣氛慢
慢冷卻下來。
兩人都靜默著。
薑茶一瞬間就感覺到了紀梵的情緒不對。
她心思那麼敏感。
但她畢竟隻是個被包養的“金絲雀”的,她能說什麼?
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是薑茶從未聽過的,像是鋼琴曲。
她疑惑了一瞬,看向紀梵,那的確是她的手機。她換來電鈴聲了?
紀梵看著屏幕上那串沒有備注的號碼,神色一變,默然片刻,似乎是在糾結。她最終是接起電話。
“喂。”放輕柔了的嗓音,和方才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紀梵輕輕笑了,語氣陡然溫柔起來:“現在想起我了?”
接著話筒又是嗡嗡作響,離得遠,說了什麼薑茶也沒聽清。
紀梵臉色冷了一瞬,薄唇微抿,不回答,沉默,接著掛斷了電話。
薑茶站在那看她時,紀梵就沉默地坐著,氣壓極低,像在思考什麼。她看也不看薑茶,毫無知覺、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眼中的關心似的,冷漠極了。
廚房,火苗忽閃,湯還在安靜地燉著。
小火煨的瓦罐湯裡咕嘟咕嘟冒著泡,排骨清湯,半透明偏淡綠的色澤,香味很淡,迷迷蒙蒙的白色霧氣蒸騰過來。
打電話的是誰?
像是個女人,薑茶心底一陣陣發涼。
她多想問問。但她沒有那個權利。上一次她脫口過問紀梵的私事,結果怎麼樣她至今不願意回想。
於是她湊過去,裝作無知無覺,輕輕吻了一下紀梵的側臉。
薑茶輕輕問:“工作不順心嗎?”
她的眼睛顯得略微濕潤,小鹿一樣的眼睛,認真中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紀梵眼睛閉了閉,而後拎起一旁的鉑金包:“先走了,公司有點事。”
“不喝點湯麼?”
薑茶烏黑的眸子看著她,克製的試探。
“晚上再說吧。”
語氣帶著不耐,紀梵低著頭,換上高跟鞋,看也不看薑茶。
漆黑眸子裡,讀不出半點情緒。
剛剛那個溫柔的女人就仿佛是她的錯覺。
薑茶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站了多久,手腳僵硬,好一會兒,才發覺指尖已經冰涼一片,有些微並不明顯的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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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保時捷開上路,紀梵胸口有些悶,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