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柚心想著,明天她也買件吊帶裙去,要比範安沫那件還性感。
兩人這幾天都很忙很累,來了一次之後井柚一動不想動,她趴著,懶懶的,臉墊著範安沫的手臂,玩她的頭發。
範安沫看起來又累又困,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半闔著眼看著井柚的眼睛。
井柚玩著玩著,突然轉了個頭,咬住了範安沫的手臂。
“疼。”
範安沫倒吸一口氣,把手伸進井柚的頭發裡,用指腹撓撓她的頭皮:“怎麼了這又是?”
井柚鬆開嘴,輕輕舔了兩下:“沒怎麼,就是想咬你。”
範安沫將她抱得更近點,調侃:“井小姐真是陰晴不定。”
井柚:“我是啊。”
井柚抬頭看範安沫:“剛剛陰完了,現在放個晴。”
範安沫把井柚的頭發撩開:“嗯?”
井柚:“明天給你做早餐,我煮粥。”
範安沫困意突然散去,捏住井柚的下巴:“真的?”
井柚撇嘴:“假的。”
範安沫笑起來:“真的。”
範安沫知道井柚的脾氣,井柚要是一時興起想給你做點什麼,不要詢問原因,多問兩句,井大小姐肯定就不做了。
能做的就是等井小姐自己說。
不過井小姐通常是不會說的,會說的話,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像樣的話。
比如現在。
井柚:“今晚服務很好,所以做個早餐給你當服務費。”
範安沫還沒法回懟,隻能應。
“行。”
第二天井柚很早就醒了,在範安沫懷裡醒來她還是很不習慣,半睡間發現身邊有個人,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然後她才想起是範安沫,繼而她又想起,昨天腦子一抽,答應了這家夥要給她做早飯。
井柚揉揉腦袋。
她很少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自從媽媽和父親離婚了之後,母親就經常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對她說大道理,人際交往,商場爾虞我詐。媽媽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其中一句,就是做任何事,都要三思再三思,衝動不可取。
母親好賭,出國之後母女倆的經濟來源,幾乎都來自賭桌,母親賭錢,玩快餐愛情,憑借自己的美貌和賭桌上的技巧,一路將井柚供到研究生畢業,衣食玩樂無憂。
井柚從母親那學到了很多東西,母親教的那些,她覺得有道理的留下了,沒道理的拋棄了。
井柚知道她的媽媽在外是什麼樣的人,但媽媽回到家來,給井柚展現的總是一個知性大方又慈愛的模樣,媽媽那幾年交的朋友,井柚一個都沒見過。
井柚在井家時受井家人的寵,被母親接走後受媽媽一人的寵,到哪她都是個驕傲的小公主。
骨子裡的那股傲氣大概就是被她母親給養出來的,不管在外麵多強勢,在井柚麵前她就隻是井柚的媽媽,會告訴井柚你是最好的,你值得所有的愛,她是世界上最疼井柚的人。
井柚愛她,尊敬她,但不會成為她。
三思再三思。
井柚把米洗好。
井柚一直都做的很好,直到遇到了範安沫。
她在廚房時認真想了很久,範安沫到底有什麼特彆,讓井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自己多想兩秒就會後悔的錯誤決定。
比如和她接吻,比如和她上床。
明明井柚是討厭快餐愛情的,並厭惡和不理解媽媽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愛上一個又一個的男人。
再比如,給範安沫做早餐。
上次給範安沫做飯她就已經覺得自己過分了,昨天竟然又衝動地主動提出做早飯。
範安沫冰箱還剩幾顆雞蛋,是昨天她們逛超市留下的,井柚拿了兩顆做了荷包蛋,又打開冰箱把剩的青菜炒了。
土豆順道燜了。
豆芽還沒煮,一起煮了吧。
兩片火腿,都煎了。
範安沫怎麼還沒醒?
井柚看著一桌的菜,心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解釋她隻是無聊了,剛好冰箱有剩菜,所以她才都做了。
而不是因為想給範安沫煮這麼多菜。
但解釋這東西,多了就容易被理解成在掩飾,所以井柚站在飯桌前,想了一會兒,決定自己先吃,不等人了。
這樣範安沫就不會覺得她是刻意為了她。
甚至為了表現自己的清白,井柚隻拿了一雙筷子一隻勺子。
時間已經滑過九點,井柚胃小吃的不多,隻盛了一小碗。
她吃第一口時,還想著要吃快點,最好範安沫下來時看到她已經吃完了,菜也吃了大半。
吃第三口時想,還是少吃點吧,吃多了不太誠意。
吃第二十口時,她看了眼勺子,心想這勺子是比一般勺子大嗎?怎麼吃這麼快。
快吃到底時,井柚終於忍不住了。
她拿起手機直接把電話打了出去,嘟聲響了五下,才被範安沫接起。
井柚根本不給範安沫說話的機會,開口就問:“你是豬嗎?”
然後她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