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明天再做一次。”
“哦。”
首戰失利,林晚照心情頗為沉重,杜子規以為她是累的,便主動提出:“也不用每天做,隔天做一次就好。”
咋不說以後都不用做了呢?瞧他那一臉割肉的表情,林晚照話都不想說了。
杜子規又喝了兩碗湯,湯足飯飽地放下碗,做總結陳詞:“三絲清爽,白肉肥而不膩,牛肉很下飯。都很好吃,今天辛苦你了。”
林晚照暗暗翻白眼,您是一個土匪,而不是美食家好嗎?
然而還沒完。
杜子規離開時看到一旁爐子上的鍋裡還有湯,腳步一頓:“明早吃麵吧。”
應該彆有一番滋味,他摸著下巴想象那味道,用期待的口吻自言自語道:“味道一定很好。”
這下林晚照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血槽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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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菜什麼的最討厭了,奈何人家拳頭硬,林晚照再不爽也隻能被迫屈從。
偏偏有人還得寸進尺。
吃麵的時候,杜子規見碗裡隻是普通的麵條,和茂茂的不一樣,有點不滿:“為什麼我們的不一樣?”
林晚照正在喂茂茂,聞言麵無表情的抬起頭來:“那是專門給茂茂做的。”
你好意思和你兒子搶飯吃麼。
杜子規悻悻地捧起碗,他的麵也很好吃。但,好吧,其實不一樣。湯頭味道是很好,可麵的口感差彆很大。
孔老夫子教育我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要不恥下問。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為什麼不僅顏色不一樣,連口感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茂茂的麵是添加了胡蘿卜泥,青菜泥,曬乾後再煮的。”
“曬?為什麼要曬?”
“方便保存,隨用隨取。”
用過早飯,杜子規向林晚照建議:“能再曬一些麵麼?也不用加什麼胡蘿卜青菜,白麵就好。”
林晚照抬眼看了他一眼,還一點都不挑哈。
“再說吧,最近沒時間。”
“等你有時間了再做。”
杜子規似乎聽不出來這是推脫之詞,一點也不失望,說今天就不和茂茂玩兒了,還有事先走。
林晚照求之不得,吸取之前的教訓,不敢再嘴賤,就怕他又說晚上過來吃飯。
怕歸怕,真到做飯時候還是準備了他的份了,隻是沒有昨日那麼豐盛,也沒有燉湯,隨便炒了兩個菜,拌了一個蒜泥白肉。
杜子規果然來了,他並不介意,依然吃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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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日日熱起來,辣椒拔高,開出白色的小花,番茄已經結出了青色的果子,地裡的青菜吃過一茬兒,第二次撒下的種子也長出了小苗。
其他並沒多少變化,她照例做飯,杜子規每日一早一晚過來。
照麵的次數多了,縱然心裡再怕,這畏懼也有限了。
這日用過早飯,杜老三放下碗筷。
“從坐下到現在,你一共朝門口看了七次,是在等薛飛?”
“你看錯了。”
林晚照懶懶的收回視線,那無精打采的模樣和杜老三截然相反。
大當家都坐在這裡了,誰還能救她不成?
再說她可沒天真到以為那幾頓飯就能收買一個人。薛飛看著老實,相處月餘給她透過隻言片語沒有?嘴緊可見一般。
能在這裡安身立命的人,都不簡單。她隻是無意識習慣向那邊看,並沒等誰。
杜老三挑眉:“薛飛不在山上,你有什麼事可以同我說。”
他問過杜林,知道在他下山期間薛飛為她找過很多東西。雖然其中有些稀奇古怪的……不過二當家都能辦到,他大當家還不能了?
杜老三堅決不承認這是泛酸,隻是投桃報李。
在上一世和這一世的前十幾年裡,林晚照都是看人臉色過日子,杜老三一開口,她便察覺到他語氣裡隱藏的不悅。
本沒什麼事也變得有事了,她幾乎是用找茬兒的目光對上杜老三的視線:“那我想出門看看,行嗎?”
行嗎?分明是挑釁的語氣。
空氣瞬間凝結,林晚照看著杜老三淡然的神情慢慢變得認真起來,剛在的輕鬆不複存在。
男人啊,為什麼你要逞能呢。
打臉來得太快,林晚照心裡升起惡作劇般的快感。見好就收,不再看他,起身收拾碗筷。
沒走幾步,杜老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好。”
林晚照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覺,不敢相信他會答應:“你說什麼?”
杜老三在她的注視下緩緩起身:“明天我陪你出門。”
一個大餡兒餅砸下來,林晚照是懵的:“去哪裡?”
杜老三言辭懇切:“是我疏忽了,你來這麼久還沒帶你到周邊看過,明日等我處理了手頭事務帶你去。”
怕她誤會還解釋道:“不是要監視你,實是山裡不太平。”
正好也借此讓她對自己有所改觀,以後天長日久的處著,總這麼防著他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