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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還沒回教室,她座位有彆人坐著,幾個女生圍成圈,低聲閒談。
“不會吧,如果他是明輝校董的兒子,怎麼可能來讀我們學校啊?”
“我親耳在辦公室聽到的,應該不會有錯。”
“那校董家是不是很有錢啊?”
“這不是廢話嗎?”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麼帥肯定有啊,不過估計會換的很勤快,帥哥一般都花心。”
……
聊到興頭上,其中一個女生欲蓋彌彰地乾咳一聲,其餘人敏感噤聲,果然看到倪名決從前門進教室來,身邊跟了個林朝。
所有人交換了一個隻可意味不可言傳的眼神。
得,正猜他有沒有女朋友呢,這就帶著全班最招搖的姑娘同進同出了。
倪名決走到傅明灼座位前停下,在眾人費解的注視下,抬手翻開一本書的扉頁確認了名字,然後把兩個冰淇淋擱到了她桌上。
不止是女生們,林朝也很是意外,這兩個冰淇淋原來是給傅明灼買的。
不過也隻是意外,沒有人對此抱有多餘的旖旎猜臆。不可否認,傅明灼是個容貌出眾的丫頭,但她太嫩了,嫩到沒有人會把她和愛情掛上鉤。
“你跟傅明灼很熟?”回座位的時候,林朝順嘴問了一句。
倪名決頭也不回:“不熟。”
林朝看著他的後腦勺,挑了挑眉。
同樣不熟,請客吃冰淇淋的態度好像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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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一直到午休鈴打響都沒有回來。
倪名決抬眸看她空空如也的座位一眼。
她的冰淇淋都化了,念頭不經意地閃過腦海。
他打了個哈欠,在桌上趴下來,闔上眼睛。
夏天是容易犯困的季節,班裡在紀律委員的組織下迅速安靜下來,隻剩下蟬鳴和風扇轉動的聲音。
昏昏欲睡之時,有隔壁班的學生站到門口發問:“倪名決是哪位,你們班主任叫他去趟辦公室。”
倪名決在辦公室見到了傅明灼。
她顯然已經哭了一輪,都哭到沒力氣哭了,隻剩一陣一陣的抽噎,眼皮腫著,雙眸呆滯,鼻尖紅紅的,跟隻霜打過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
全辦公室的老師都在圍著她,溫聲細語地安慰她。
看他進來,醞釀許久的情緒說激動就激動,又開始哭哭啼啼個沒完沒了。
倪名決:“……”
徐忠亮頭也大了,手忙腳亂地給她遞紙巾,然後三言兩語給倪名決解釋了事情始末。
方才吃午飯,徐忠亮把不情不願的傅明灼帶去了教師食堂,並給她打了他覺得屬於一個正常中學生該有的飯量的飯菜。
傅明灼從小蒙混過關慣了,哪料到徐忠亮油鹽不進,徐忠亮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不愛吃飯這麼難纏的小孩,一著急語氣就凶了點。
徐忠亮發誓,真的隻有一點點。
然後傅明灼就這樣了。
倪名決聽是聽懂了,但是他沒搞明白,傅明灼不吃飯,傅明灼哭得哄不住,為什麼班主任要把他叫來辦公室。
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是她爸。
“既然她想跟你一塊吃飯,你就帶帶她嘛!”徐忠亮開口婆心。
這才開學第一天,傅明灼會提這樣的要求,彆人都以為這倆孩子本來就認識,一旁其他班的老師也幫忙勸:“帶她一起麼好了呀,多可愛的小姑娘啊。”
傅明灼不想給老師們留下死乞白賴的印象,上氣不接下氣地控訴:“是他們自己邀請我的。”
這下,風向更是一邊倒。
倪名決:“……”
沒有們,那是袁一概未經他允許擅自、單方麵做的決定。
既然是袁一概做的決定,那就讓袁一概去承受後果吧。讓他明白,什麼叫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