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期間,教室裡的座位都分散成了單人單座,所以安可樂不用跟著傅明灼挪位置,倒是傅明灼的後桌,看她位置太小,主動把自己的桌子往後搬了一段距離,好讓傅明灼寬敞些。
“謝謝後桌。”傅明灼表達了感謝,把自己椅子往後挪,挪完椅子又挪桌子,抵到自己胸口才罷休。
她要離倪名決越遠越好。
但倪名決沒有任何反應,拿著手機專心致誌看,她的動靜,沒有影響到他。
傅明灼不允許他忽視她,如果他忽視她,那她就刷存在感提醒他。她艱難地從抽屜裡扯出書包,翻出一些紀念品分發給周圍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又高聲衝教室後麵喊:“林朝,林朝,過來。”
“乾嘛,小鬼,”林朝走過來,嘖嘖驚歎,“你給匿名這麼大個位置是想乾嘛?”
傅明灼給她一麵背麵和四周鑲嵌著各樣精美裝飾物的銅質鏡子,還有一塊五彩斑斕的編織毯子:“這麵鏡子給你照,毯子是我在一家手工店買的,店主阿姨自己織的。林朝你喜歡嗎?”
“喜歡,謝謝小鬼。”林朝對她鼓囊囊的書包很感興趣,湊近去翻看,“你還帶了什麼回來?”
“這是給一概的,也是一塊毯子,但是比你的大一號。”傅明灼說,“給陸沅哥哥的禮物我讓司機叔叔帶回家了,我晚上再給他。”
林朝翻到一個手掌大小的熱氣球,看著像是琉璃質地,綴著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色彩鮮豔,精致又漂亮。
“好漂亮。”林朝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小鬼,這個也是土耳其帶回來的嗎?”
“嗯。”
林朝很喜歡這個熱氣球,不過既然傅明灼沒有說給,她料想傅明灼應該是自己喜歡,她也就沒有討。
傅明灼的餘光裡,前方的背影依然無動於衷,她實在鬱悶得不行,放大了音量對林朝說:“我要去給一概送紀念品了,林朝你陪我去好嗎?”
林朝渾然不覺她的小心思:“嗯,好呀。”
傅明灼抱著柔軟的毯子走過倪名決身旁,飛快地瞟了他的手機一眼。
臭流氓,肯定又在看小黃文。
雖然她什麼也沒看清。
但是,她就是想罵他。
直到放學,傅明灼依然和倪名決零交流。
吃過晚飯,傅明灼拿上給陸沅的三樣紀念品,用自行車載著,騎車去了陸沅家裡一趟。
倪名決來開的門。
傅明灼拒絕跟他有所交流。
倪名決也不跟她說話,很自覺地側身讓道。
傅明灼把自行車歇好,從車筐裡抱出紀念品,二話不說就朝屋子走了。
倪名決看了她馬尾一甩一甩的背影片刻,視線又落到她的自行車上。夜色裡,他沒忍住低頭笑了一下。
真是絕了,她的自行車居然是四輪的。
自行車本來也不大,後輪兩邊還裝了兩個小輪子,幫助她保持平衡。
真他娘的可愛到犯規了。
他虛攏上柵門,遠遠跟著她朝屋裡走去。
傅明灼上樓找陸沅。
倪名決在沙發上坐著等了一會,就聽到了她下樓的腳步聲。
傅明灼把無視他貫徹到底,倨傲地撇過頭,腳步不停,直往大門走。
“傅明小灼灼。”倪名決叫她。
傅明灼沒好氣:“乾嘛?”
倪名決含著笑意:“我真的沒有紀念品啊?”
傅明灼的手揣在兜裡,小熱氣球就在她左手手心,表麵被她手的溫度烘得熱乎乎的。
在心裡一一細數了他今天的惡劣行徑,傅明灼說:“我才不給你帶。”
*
第二天,倪名決恢複了不參加早自習的惡習,教室都沒來,直接去了考場。
一上午的考試過後,四人一起用餐。
袁一概和林朝都發現不對勁了:“你們兩個吵架了?”
得到異口同聲的“沒有。”
倪名決的“沒有”,袁一概和林朝信了,但是傅明灼的沒有,太過怨氣衝天,袁一概和林朝是不怎麼信的。
最後一科是物理,倪名決行雲流水地把題答到了最後的應用題部分。
目光粗略掃過題目,他筆尖落在答題紙上落下一個圓點。
兩秒後,他輕輕擱下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