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是預言家,都還沒派上用場就被殺了,她氣得肝疼,長長的指甲點著傅明灼的腦門:“小鬼,你是不是偷看了?”
“我沒有!”傅明灼捂著被戳痛的額頭打死不認,“我沒有偷看。”
“你肯定偷看了,不然你們能殺得這麼準?”林朝信她個鬼,“我還能不知道你?”
傅明灼嫌疑過大,慘遭封殺,大家不許她再玩,她隻得當起了法官。
不過當法官也好玩,傅明灼喜歡這種知道所有牌麵的上帝視角。
時間在歡聲笑語中過得飛快,飯點將至,大家吆喝著再玩一局就去吃飯,傅明灼不乾了,不肯再當法官:“我也要玩,我才玩了一局。”
林朝接過主持的任務:“那你不許偷看。”
“我沒有偷看。”傅明灼還是不承認。
林朝懶得跟她廢話:“你玩的時候你把頭低下。”
“……好。”傅明灼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低著頭她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用儘全力也隻能勉強用餘光瞥到左右兩人的動靜,眼珠子都轉疼了,想縱觀全局是沒可能了。
她在心裡歎了一口大氣。
“丘比特請睜眼。”
倪名決睜開眼睛,在林朝“丘比特請指定情侶”的說話聲中,他毫不猶豫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麵那個垂著頭看起來——當然隻是看起來格外乖巧的身影。
不過,傅明灼第一局的戰績讓人記憶尤深,所以這一局,雖然她竭力強調著“這次我真的不是狼,我是好人,我的角色特彆重要,你們不能投我”,大家還是一邊是報複她一邊是逗她,除了倪名決和袁一概沒投她,她全票通過。
“就算你是預言家也沒用,反正這局就是要投你。”
傅明灼一死,順帶帶走了情侶倪名決。
出師未捷身先死,傅明灼鼓著臉不太高興,遺言也不肯說了。
“好了好了,”她這樣搞得大家很有負罪感,總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大不了吃完飯再玩,下局不投你了。”
遊戲結束後大家明牌。
而傅明灼……
其實還是狼。
她一點也不冤。
傅明灼外表和表現行為給人的落差實在太大了,包廂裡爆發此起彼伏的“我艸”。
倪名決不禁失笑。
這家夥真的是沒救了。
趁大家都在討論在懷疑人生,林朝悄悄來到他旁邊,手肘拐了拐他:“明明猜到大家大概率會第一時間票小鬼,你還要跟她組cp殉情,嘖。”
倪名決不置可否。
情侶二人睜開眼睛確認互相身份的時候,傅明灼睜開眼睛,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貓。
除了林朝,眾人閉著眼睛,一無所知。
提前和她當了三分鐘情侶,死了就死了吧。
至少這三分鐘裡,他們心照不宣,生死與共。
一等一的劃算買賣。
*
有了倪名決“會重新變成優秀的人”的保證,傅明灼心情舒暢,雖然開學在即而她作業一個字都沒寫,但為了不耽誤倪名決的學習時間,她沒有去找倪名決給她寫作業,自己勤勤懇懇補了一整天,單憑她一己之力實在是來不及,到晚上,她膽戰心驚地敲響了傅行此和宴隨的房門。
傅行此來開門。
“哥哥,你和姐姐可以來我房間一下嗎?”她不明說,因為她怕傅行此生氣,總之先把人騙過去再說。
傅行此懷疑地打量她片刻:“乾嘛?”
“你先過來嘛!”傅明灼麵不改色心不跳,“你過來就知道了。”
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孩,傅行此還能不懂?他簡直秒懂,頓時無語了:“合著你在外婆家待了一個多禮拜,你就光顧著玩了?”
傅明灼乾笑。
三人趕工到後半夜。
大晚上不能跟漂亮老婆親親我我就算了,還要給個熊孩子補作業,傅行此把傅明灼凶得夠嗆。
搞定一切以後,傅明灼爬上床,覺得自己深藏功與名,為了拯救一顆墮落的靈魂,甘願受儘委屈。
一覺醒來,高三預備役生活正式開始。
雖是補習時間,但班裡氛圍非常凝重,已經徹底進入了高三的狀態,早晨六點半,教室裡已經書聲琅琅,所有人都遵守了徐忠亮提前半小時到校的要求。
除了倪名決。
傅明灼覺得他所謂的“會重新優秀”誠意不足。
一直到早上第一節課都開始了,倪名決的座位還是空著的。
傅明灼忍不住了,給倪名決發了條微信:“倪名決,你怎麼還不來上學?”
一節課過去,手機安靜如己,倪名決始終沒有回複她。
望穿秋水等到下課,傅明灼躲到角落給他打了個電話。
約莫十幾秒鐘後,倪名決接起來:“喂。”
聲音困倦。
傅明灼氣不打一處來:“倪名決,你怎麼還在睡覺!第一節課都上完了你還不來上學。”
倪名決停頓一小會:“誰跟你說,我要來上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