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靈光一現,找出強有力的證據證明貝含之對她不隻是舉手之勞:“我想起來了,集合的地方和圖書館完全兩個方向!她肯定是刻意來找我的,不然她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
於是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傅明灼給貝含之發微信:「含之,謝謝你今天幫我,我請你吃飯感謝你好嗎?」
貝含之:「舉手之勞而已,你彆放在心上」
舉手之勞……
倪名決這張烏鴉嘴。
傅明灼不肯相信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不顧倪名決的勸阻,非要刨根問底:「那你來吃晚飯嗎?」
貝含之過了好一會才回:「抱歉啊,今晚有事」
傅明灼:“……”
無比挫敗。
她今天算是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一下子徹底失去了人緣這種原本如影隨形的東西。
來這座城市一個月了,儘管她很努力地嘗試融入,可是除了倪名決和袁一概,她在這裡似乎依然一無所有。
正在她垂頭喪氣,而倪名決說“我都跟你說了不要著急”的時候,微信又響了一聲。
貝含之說:「我已經回家了,如果你明天晚上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柳暗花明又一村,傅明灼揮舞著手機撲進倪名決懷裡:“倪名決,你看到了嗎?我就說貝含之要和我交朋友吧?”
倪名決摸著她的腦袋,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老天終究還是眷顧她的,關上她一扇窗,又為她打開一扇門。
他教給她叢林法則,可事實上他多想她永遠都用不上。
他希望他的傅明小灼灼永遠天真赤城,一生被世界溫柔以待。
「離傅明灼遠點,彆一邊拿著她的好處一邊背地裡做惡心的事情,吃相不要這麼難看。再讓我聽到任何風聲,你們兩個千萬不要說我沒有紳士風度。倪名決」
晚上十點多,倪名決收到彭英彥的微信:「哥們,什麼時候回來,回來給我帶份宵夜啊」
倪名決看了看已經趴在他房間睡著的傅明灼一眼,回複說:「不帶,今天不回來了」
今天他不放心讓傅明灼一個人待著。
彭英彥憤憤不平,一麵是宵夜泡湯的遺憾,一麵是單身狗對戀愛人士有穩定某生活的羨慕:「媽的,又去當禽獸」
禽你大爺。倪名決在心裡默念一句臟話,把手機輕輕擱下,拿了之前留著的換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傅明灼是被電話鈴給吵醒的,是哥哥打來的電話。
麵對最依賴的人,每個人都會格外脆弱,要不是傅行此這通電話,傅明灼已經差不多忘記白天的不愉快了,可是“哥哥”兩字一出現,她的委屈就重新開始翻騰,幾乎是頃刻間,眼淚就奪眶而出。
她真的好想家,好想哥哥,想念被家人捧在手心保護的感覺。
倪名決洗完澡回來,正要開門的瞬間,他聽到傅明灼叫道:“哥哥,姐姐。”
他不確定傅明灼是不是在打視頻電話,所以停下開門的動作,沒有進門去,靠在牆邊等候。
隻是傅明灼跟她哥哥打電話,估計免不了要好好哭一場訴訴苦了。
來帝城前,宴隨曾瞞著傅行此找過他,話裡話外滿是擔憂:“名決,到了帝城麻煩你一定要好好照看灼灼,她人不是小孩樣了,但是心思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幼稚,到了新環境,不知道她以前的路子還行不行得通。她哥哥最近都睡不好覺,擔心自己沒養好她,怕她到了外麵適應不了。可他那時才14歲啊,自己也隻是個孩子,他懂什麼,能把灼灼平安健康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對你有什麼不客氣的地方,你千萬彆往心裡去,灼灼是他一手養大的,他隻是太珍視太愛灼灼了,生怕她受到任何傷害。”
要是讓傅行此知道自己的擔憂成了真,除了心疼和憤怒,他還會無比自責。
讓倪名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傅明灼輕快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嗯,我已經在家裡了,剛剛睡著。”
“很好玩啊。”
“我們去了……”她如數家珍。
電話臨近尾聲,她用得意洋洋的口吻說:“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同學他們都很喜歡我,我早就和他們都混熟了,交朋友嘛,我最擅長了。”
從早上聽到傅明灼那聲微弱的啜泣聲開始,一天下來,倪名決已經為她心疼過無數次。
可是這一刻,他的心最痛最痛。
聽到傅明灼說“哥哥姐姐再見”以後,他才輕輕推門而入。
傅明灼有種說謊被當場抓包的驚慌失措感,她馬上解釋說:“倪名決,我事先聲明哦,我不是虛榮才騙人,我隻是不想我哥哥姐姐擔心。”
“我知道。”倪名決拉住她的手,把臉埋下去,貼到她掌心,“傅明小灼灼,答應我一件事。”
傅明灼不肯隨便答應,怕被他坑:“那你先說是什麼事情嘛。”
倪名決沒坑她,他說:“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不管我的境遇有多難纏,也不管我會因此有多擔心,答應我你永遠都不會在我麵前隱瞞你的真實情緒,難過了傷心了,要讓我知道。”
他抬頭,眼睛裡映著她的倒影:“無論何時何地,都讓我做你的依靠,在我麵前不要偽裝堅強,你答應我。”
傅明灼的眼眶又不爭氣地紅了,她用力點頭,眼淚接連斷了線砸落下來:“我答應你。”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