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徽月問道:“好好的突然送幾盒子糕點做什麼,他可給了彆家姑娘?”許泓安搖頭:“倒是隻給了我們家。”許徽月心下更疑惑了:“你平日與他格外交好麼?我倒是並不認識這個秦公子。”泓安還是搖頭:“交情是有,可要說很好,倒也算不上。”
許徽月確實不認得他,也許是平日裡在宣墨閣的院子裡偶然見過幾麵。
關雲英卻並未多想,秦家與許家本就是世交,他又在自家書塾讀書,偶然送些禮物來也不奇怪,興許是他母親的意思,隻說:“我們倒也不好白拿人家東西,畫屏,你去庫房裡把昨兒我娘家送來的中楷羊毫毛筆拿三支包好,明日讓泓哥兒帶去學堂,就算作回禮了。”可是許徽月卻起了疑心,不免在暗地裡提防起他來。
不多時,許明也下了朝回來。看見許泓安在這就要查問他的功課,許泓安撇嘴道:“爹爹隻管問我,兩個弟弟今日也去上學,爹爹怎麼不問。”
許明敲了一下他的頭走到桌前坐下:“你可是爹爹的大兒子,爹爹當然得嚴格要求你,兩個弟弟還小,你這個哥哥可要做個好榜樣才是。你瞧瞧你姐姐,字寫得比你漂亮多了。”
又轉頭對關雲英說:“徽兒的字寫得越發好了,我前幾日看她寫的文章,比那些男兒還強出不少,大娘子教養得很好。泓兒,你可要向姐姐看齊呀!”
許泓安也驕傲起來:“那可不!我看外邊的同窗的姐姐妹妹都不如我的姐姐好。”許徽月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行禮道:“謝爹爹弟弟誇讚。”
許明是日日要檢查孩子們的功課的,關雲英則盯著孩子們按時完成。許明雖然在男女關係上有些欠缺,可做父親是好的,對幾個孩子都極其疼愛,也時常和孩子們開玩笑。關雲英則是個嚴格的母親,對徽月更是比其他幾個都嚴格。她常常說讓徽月好好學習大家閨秀的風範,日後得嫁豪門,也出一出自己這麼多年被婆母瞧不起的惡氣。
四個人正說笑著,許佑安也進來了:“請父親和大娘子安,哥哥姐姐安。”關雲英見他過來有些不悅,其實也不是不願見這孩子,隻是實在厭惡他母親薑小娘,隻要她在家裡就不得安生。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做出大娘子風範:“佑安來了,就到傳飯的時候了,一起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許佑安道:“多謝大娘子美意,我小娘想著大娘子和爹爹要用晚飯,特意叫我把她今日親手做的三脆羹送來請大娘子和爹爹嘗嘗。她自知不能和大娘子一桌吃飯,這也算她服侍大娘子了。”
這招以退為進,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怎麼想得出來!一定是那賤人教的!關雲英在心裡不悅。
她是個直爽響快的人,有什麼事都掛在臉上,發起脾氣來說話一句也不饒人。偏那薑采容有八百個心眼子,又做出小意溫柔的樣子來,哄得主君天天往水雲軒跑。倒是把楊小娘拋諸腦後了。
這薑采容比楊荷珠更有來頭。原來許明尚為布衣之時,在燈會上和薑小娘一見鐘情。可薑家嫌許明既無功名又無家私,給了他好一頓侮辱,把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