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漪嗬嗬了聲,“還是你自己保管吧。”
“顧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陸淵看著她正色道:“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咱們的定情信物辛苦我準備,那保管的事就該你負責了。”
被陸淵這麼一頓輸出下來,顧漪聽得臉都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沒——”
“顧顧。”陸淵痛心疾首地打斷她,直接拍板,“你總不能連這點懶都要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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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間裡。
顧漪退了機票重新訂了間房等著,靠在沙發上,給蘇格打過去一個電話,約了個見麵的時間,聊了幾句後便掛了。
顧漪再次看向手腕,她對玉石古玩的了解隻有皮毛,但也不妨礙欣賞這支鐲子的美。
都說色濃色聚方為飄,這支飄花聚而不團,散而不亂,由著墨點拉伸開來,濃淡得宜,有種潑墨的質感。
淺淺估計了下,這玉鐲至少七位數起步,小小一條玉鐲,便是二三線城市一套房的身價,掛在手腕上的存在感簡直不要太強。
就頭疼。
顧漪在心裡不禁歎了口氣,陸淵怎麼突然就開始上強度了。
都說物質決定意識,男女關係中的金錢往來亦是如此,一旦沾染上大額的金錢,兩人間的牽扯自然就不清不白起來了。
再加上陸淵剛剛說的,他明晚約了幾個圈內的朋友要她一起吃個飯。什麼樣的關係會和對方朋友一起吃飯?
正經關係。
陸淵這暗戳戳給自己加名分的行為,和逼宮有什麼區彆?!
她就不明白了,陸淵這樣的人應是最明白自由的好處,怎麼會上趕著給自己套鏈子呢?
顧漪揉著太陽穴,心情有些煩躁。
雄性的狩獵本能是刻進基因的,而如果把“情愛”比喻成一場遊戲,衛冕者的戰利品就是戀人的絕對淪陷。
所以,再往深處陰謀論,這條所謂“名分”的鐵鏈,大概也是陸淵想再次征服她的工具。
不怪她把陸淵想成一個愉悅犯,畢竟她自己也隻是把陸淵當快餐,誰也不比誰高貴。
至於陸淵是否幡然動了真心,顧漪並沒有興趣思考這個可能性,這隻會讓她本就案牘勞形的生活,變得愈發不堪重負。
與此同時,手機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把顧漪從萬千思緒中驚醒,隻見屏幕亮起彈出一條12306的短信,措辭簡潔明了,教人豁然開朗。
她回魔都的高鐵票候補成功了。
一瞬間,顧漪便發覺剛剛的自己是在庸人自擾。
芯源還在經曆存亡危機,被同行虎視眈眈,她一個領著高薪的CFO怎麼好意思在京城風花雪月,難道指望從陸淵的金手指裡漏出丁點來續命?
雖然也不是不行,但事態還遠遠沒嚴重到這個地步,這個選項還是暫時保留吧。
想通後的顧漪沒有猶豫,拉起行李箱,利索地退了房間,打上出租車便直奔高鐵站。
直到坐上高鐵,她才給陸淵發了條信息,告知陸淵她已經在回魔都的鐵軌之上,不能參加明晚的飯局,對此深表遺憾。
發完短信後,顧漪放下手機,長呼出一口氣,望向窗外。
從高架橋上看去,一馬平川的原野向著天際鋪散,開闊又舒展,一如她當前的心境。
如果陸淵能領悟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