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邊停下腳步,這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名字,所以陸淵隻是輕輕地拍了下她肩膀。
她倏忽抬起頭,目光直直刺向他。
冰冷。
是陸淵最直觀的第一感覺。
接著,陸淵看到封在她眼底的,是不經掩飾的仇恨與厭棄,這些洶湧的負麵情緒隻一眼,他便清晰地感受到了。
這不禁讓他想起,於冰藍剔透的冰川下噴湧爆發的火山岩漿,兩者是極端卻同時代表了毀滅。
這雙曾驚豔過他的眼睛再一次驚豔到他。
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純淨與惡毒的矛盾體,是純白與純黑兩股勢力相糾纏的漩渦,而她位於相對靜止的渦心,並奇異地讓兩者在交彙點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
可,但凡有一方勢力發生細微的變化,這個和諧便會被瞬間打破,這個漩渦中的另一方也會徹底顛覆,而她也將被裹挾卷入渦流中......
而他很樂意借她一份力。
畢竟,隻輕輕一撥的力便能使事物達到臨界值,從而潰散坍塌改變狀態,那種宛如上帝般的感覺可是相當美妙。
陸淵笑了,聽從了內心的魔鬼,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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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
這位女生叫顧漪,是一名J大的大三經管係的學生。
她的輔導員見色起意,用借口將女生召至辦公室後欲圖謀不軌,而在被女學生拒絕後,惱羞成怒利用職權誣陷女生為綜測分數勾引他,話裡話外傳出謠言將女生打為一個□□,並且大有在校園內散播開的趨勢。
她想通過律師進行訴訟維權,卻又遭校方暗裡以學籍為由的威脅,在開庭前夕被迫和解。她拿著一小段的錄音證據孤身到警局要求立案,可在她那位手眼通天的輔導員來了後,警員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三位警員輪流圍著“開導”她,就為勸她和解。
之後,那位輔導員匆匆來又很快地離開了,連基本的備案都沒能留下一個。
咖啡廳裡,陸淵靠在沙發上,一隻手閒閒地搭在沙發沿上,漫不經心地翻著手機。
他發現眼前這位女生在講述這件事時,從頭到尾的敘述都異常得克製和冷靜。
這是一種局外人的姿態。
隻是,顧漪握著杯柄微微泛白的手指,終究還是暴露了她沒那麼平靜的心緒。
“我大概了解了,你那位輔導員叫王文慶是吧?”陸淵見顧漪講完便抬頭問到。
顧漪看向他的神色微動,然後點了點頭卻也沒問什麼。
“你想怎麼辦呢?”陸淵再次問道。
顧漪垂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堅定地抬起眼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要王文慶身敗名裂,從J大滾。”
“沒了?”陸淵挑眉,“就這麼點啊,要不你發揮一下想象力?”
他剛剛看了耀子一個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