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單手撐在方向盤上,看顧漪穿上他的外套,然後又整理好披下來的長發,才開口問她住的地址。
顧漪報了個住宅名,見他有些疑惑的表情,乾脆拿出手機給他點開了個導航。
深夜華城的車流依舊繁多,八渦輪的超跑在高架上卻委屈得連三十邁都踩不上去,開開停停,陸大公子都被磨得沒脾氣了。
顧漪坐在副駕駛,對這種路況倒是習以為常,整個人放鬆地窩進車背裡,背後靠著的羽絨服蓬鬆柔軟,淺淡的木調香味從陸淵的衣領漫開,有些安神。
漸漸的,不知是她這些天實在累了,還是裹著她的羽絨服太舒服了,疲憊與困倦以一種狡猾的姿態鑽入了她的全身,不知不覺中她慢慢地闔上眼皮。
顧漪再睜眼時,透過車窗一看,已經是她小區的大門口了。
她猛然清醒,一轉頭便對上陸淵那雙狹長又邪氣的眼,見她醒了,陸淵笑著對她眨了眨眼,“醒了?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
“嗯。”顧漪撩了把垂落下的長發,隨意對陸淵點了下頭,沒有再接話,抬手從支架上拿回自己手機,點開看時間。
已經淩晨一點半了。
這麼晚了,她平時可不是會睡那麼死的,顧漪不禁皺了下眉。
下一秒,陸淵像有讀心術一般,一臉戲謔道:“怎麼樣,在我身邊是不是睡得特彆香?”
顧漪心下冷笑,麵上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十分感謝陸總今晚的幫助。但是現在時間很晚了,就不請您上樓喝茶了。”
她說完便拎起包開門下車,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留戀。
剛走了幾步,顧漪忽得發覺衣料簌簌摩擦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原來是她身上還穿著陸淵的羽絨服。
怎麼會這樣。
顧漪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還回去吧,肯定要麵對陸淵那促狹的眼神和調笑的垃圾話,要是不還回去吧,那男人又多了個來煩她的理由。
算了。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任命般轉身往回走,一邊脫下外套。
暗黑的超跑還停在原地,顧漪俯身敲了敲窗玻璃,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五官俊朗的臉,眼中含笑道:“怎麼,後悔了?想請我上去坐坐?”
“還衣服而已,彆想太多了。”顧漪語氣微涼,說著她將外套團了團,打算從車窗塞進去。
隻是在羽絨服離手時,可能是這件衣服的手感實在太好,太舒服了,蓬鬆又柔軟,顧漪下意識指尖扒拉了下,瞥了一眼標牌想記下它。
偏偏這一眼還被陸淵注意到了。
隻見陸淵露出了個“了然”的表情,還十分體貼地道:“這麼喜歡我的衣服啊,你穿走唄。”
陸淵的尾音拖得很長,雙眼含笑,瞳孔裡染上了路燈落下的暖光,被他這樣看著,很容易給人產生一種深情的錯覺。
可惜顧漪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麵無表情地扯了下嘴角,直接大方承認:“好意我心領了,衣服確實不錯,不過衣服牌子我已經記下,會自己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