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恥的是，她還狠不下心來拒絕。
“好了。”陸淵對顧漪做了個請的手勢，紳士地拉開高背椅，顧漪看著盤前的期權界麵，心中掙紮的聲音被蓋過變得愈發微弱，躍躍欲試的興奮如電流穿梭過全身神經。
顧漪小心翼翼地坐下，誠心發問：“你不怕賬號裡的數額被我玩得直接成負債嗎？”
“你要是能把我的賬號弄成負債也算一種本事。”陸淵涼涼地盯著顧漪，“我持倉的品種以etf、外彙和虛擬幣為主，今日平倉盈虧中的盈利部分全算你的，虧損算我的，今日的持倉浮盈也算你的。”
顧漪緩緩瞪大了眼鏡，“你就不怕我把不管實指還是虛指，全都今日平倉了嗎？”到時候我賺得盆滿缽滿，你虧到姥姥家。顧漪在心裡默默補充。
陸淵輕笑著聳了下肩，無所謂道：“隨你。”
“不不不——”顧漪雙手合十，道：“您如此大方慷慨，我是怕真抵不住誘惑，還是收個管理費就好，按今日平倉盈虧的1.5個點來算，若是負值我就不收管理費了。當然你放心，該止損平倉的我也不會視而不見的。”
“不用這麼麻煩。”陸淵漫不經心地道。
“不。”
顧漪正色道：“我喜歡做左側交易，這是低勝率高盈虧比的玩法。我在金融市場所享受的快感，除去盈利所得，基本都是高風險決策所帶來的。所以，沒有對應風險的高收益，對我來說就像請沒有味覺的人去吃佳肴。”
“你還挺有原則。”陸淵不置可否，“行了，有幾個個人習慣的操作設置，你自己調一下。”
“哦。”
顧漪抬手慢吞吞去握鼠標，突然，陸淵的手從她身側伸出，先她一步握住了鼠標。
他微動手腕移動光標，指尖輕擊左鍵，一邊點一邊問。
“喜歡裸k還是帶線的？”
顧漪本來想說她自己來就好，對上陸淵催促的眼神，還是把那句話咽了回去，“......帶布林線，謝謝。”
“紅升還是綠升？”
“綠升。”
......
兩人一問一答得倒也默契，伴隨著鼠標的輕擊聲，顧漪的視線不受控製地下移。
往下瞟，再瞟一點，最後定格在那隻握著鼠標的手上。
這無疑是一隻極漂亮的手，五指修長勻稱，骨節分明，單看便能輕易讓人分辨出，這隻手的主人平日裡是如何得養尊處優。
大概是為了操作方便，陸淵在她手邊傾下右半邊身，兩人手的距離隻隔了三指寬。
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那東方調再次肆無忌憚地侵占了她的嗅覺。
琥珀、帶辣的煙絲與底調檀香木相佐，幾種種香調相互拉扯，輕而易舉地攥緊聞者的感官。
一如它主人的處事風格，霸道又跋扈，卻又帶著讓人拒絕不了的魔力。
“搞定。”陸淵乾淨利落地起身，“時間差不多，我先開會去了。”
”啊，好的。”顧漪聽到轉頭看向陸淵，認真道：“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陸淵垂眸看向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語調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