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漪被陸淵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地上,喉嚨被抵上男人的手臂。
她的大腦開始缺氧,眼前陣陣發黑。
顧漪用僅能活動的左手,拚命給喉嚨掰出條呼吸的縫,艱難仰頭,對上陸淵居高臨下投來的目光。
他的眼神,漠然得就像在看無機質的死物。
此刻的陸淵陰鷙而又暴戾,宛如化身暴君,施下懲戒,而她瀕臨死亡。
他簡直就是個變態。
顧漪被看得心下一片發寒,渾身汗毛倒立,她用儘全身力氣,“你...聽呃...解釋。”
“你也是陸鳴錚派來的?”陸淵此刻神情恍如遊神,似與外界隔絕。
他薄唇扯了下,吐出的話沒有半分溫度,“真是不知死活。”
望著身下掙紮求生的女人,他眼裡劃過一抹冷譏,陸鳴錚這個廢物也就這點本事了。
不過想殺他,可沒這麼容易。
終於,顧漪求生的本能激發出巨大力氣,為自己掙得說話的空間,“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人,剛剛我隻是想用手掌探你脈搏,沒有其他意思!”
“是嗎?”陸淵神情渺然,輕聲反問。
也不知陸淵有沒有相信,但壓在脖子上的力道總算是消失了。
顧漪劫後餘生,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趕緊遠離這個變態。可令顧漪崩潰的是,她右手仍被男人緊抓著不放。
“你...可以先放開我嗎?”顧漪小心地問道,生怕再激怒這陰晴不定的男人。
“你覺得呢?”陸淵眸中劃過一抹冷譏。
顧漪氣得感覺自己肺都快炸了,卻還要強忍怒火,勉強地對陸淵露出一個笑臉。
誰知,下一秒陸淵身體晃了晃,再度暈倒在地。
顧漪簡直要喜極而泣,陸淵這個變態竟然又暈了。
簡直老天有眼!
可顧漪沒來得及高興多長時間,便發現男人仍死死地攥著她的右手,怎麼都掰不開。
就在她心底的惡念已經快壓不住時,接應車終於姍姍來遲地向他們駛來。
陸淵的助理景悟跳下車,看清他家老板躺在地上時,嚇得瞬間滿臉冷汗,連忙跑來想扶他。
顧漪急忙舉起被攥的右手,求救道:“能幫我一下嗎?”
顧漪見景悟看向她的眼神中滿是狐疑與警惕,讓她頓時領悟到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的痛。
景悟看了看,無奈表示:“陸總這樣攥著您,我也沒有辦法。您隻能先和我們走了。”
顧漪在心裡已經把陸淵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好吧。”顧漪歎息,被迫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與景悟一起把陸淵扶上車。
一路上,顧漪坐在寬敞的後座上,又試了幾次想把陸淵的手弄開。
奈何陸淵手看起來修長文雅,可實際他的力氣之大,讓顧漪有種手腕要被折斷的錯覺。
景悟看著顧漪殘暴的手法,麵露不忍心,猶豫片刻道:“顧小姐,陸總一天前在NYC剛出了車禍。”
顧漪聞言抬頭,挑了挑眉“哦?”了?一聲,問道:“然後呢?”
景悟見顧漪竟沒有絲毫同情,目光中滿是譴責,道:“陸總被送進醫院後,那個主治醫生竟是被買通的。幸虧陸總及時發現吊針的藥水有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啊。”顧漪聽完後,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要是普通人遭遇這種事,她肯定會禮貌表達關切,可要是陸淵這變態碰到這種事情,她現在隻想鼓掌。
顧漪毫不留情地道:“陸淵既然受了重傷,還不乖乖養病,竟然還出來玩高空跳傘這樣的極限運動,活該他反複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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