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低頭:“沒。”
“這麼說,隻是在圖譜上見過幾次,你竟然就能將他的形象刻畫在心裡,幾百年也不曾忘記?”夙謹淵的語氣越來越冷。
那種絕代風姿,見之則直擊靈魂,想忘記也難啊!
“他長得很好看吧?”夙謹淵問。
葉沐無辜死了:“難道你要我說他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嗎?”那也太違心了吧!
夙謹淵冷笑一聲,起身走人了。
“喂……”葉沐抬了抬手,終於還是沒能叫住他。敲敲自己的腦袋,她有些懊惱:“拜托,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修道之人本來就記性好,我能記住扶桑真人的形象很奇怪嗎?小氣鬼!”
“跟小丫頭鬨彆扭了?”扶桑閉關,妖王也閒了下來。
夙謹淵沒搭理他。站在洞口提取熔岩火精,以便煉製妖王所需的丹藥。
妖王悠悠歎氣,意有所指:“扶桑是越長越大啦!”
夙謹淵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吃醋啦?”妖王嘿嘿笑,“當初小丫頭讓我進入她的識海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會有大麻煩。心愛的女人心裡卻牢牢惦記著另外一個男人,還是個長得比你好看的男人……”
“他比我好看嗎?”夙謹淵打斷他。
妖王揮揮手,從善如流:“那就算一個長得不輸於你的男人好了。她惦記著一個長得不輸於你的男人,是有點麻煩。這小丫頭貌似還不夠開竅啊!”
夙謹淵收手,背手而立:“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我見過她識海中的那幅畫麵,隻要是女人,就不可能抗拒得了。”妖王拍拍自己臟兮兮的衣服,“扶桑現在是還沒有完全張開,等到有一天他長成當年那模樣……”
“葉沐是他的母親。”夙謹淵強調。
妖王嘿嘿笑。懶得辯駁他這個脆弱無比的借口——扶桑是妖,妖會在乎這些倫理嗎?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親生的。
“祝你好運,臭小子。”
夙謹淵咬牙,頗有些氣急敗壞地進了空間。懶得理會這個越來越不可理喻的老頭子。
進了空間之後,他的神色卻瞬間緩和了下去。
老頭子這是在試圖挑撥他和葉沐之間的關係。隻要他和葉沐之間出現了裂縫,他就不能再繼續留在她身邊,也就不能再對扶桑進行控製。
妖王不愧是妖王,心思詭譎,處處難防。
這也正是為什麼當初他和妖王能一見如故的原因——兩個心思同樣千回百轉的人,鬥起來確實非常有趣。
可是。在對待扶桑的問題上,妖王卻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確實,以扶桑真人當年的風韻,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得了。但這不是葉沐要求他使用扶桑原本麵貌的主要原因。
妖王並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天歌的人。
葉沐的心思很簡單: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把一個完好無缺的扶桑真人還給天歌。
對於葉沐能將扶桑真人的形象記得這麼清楚這回事。他確實有些嫉妒,但遠遠沒有到他表現出來的這個程度。可是,隻有讓老頭子誤以為葉沐也曾對扶桑真人動過心,老頭子才會對他更加放心。
他在利用自己更加了解葉沐,能活得比老頭子更長久的優勢。布下一個又一個陷阱,讓老頭子和扶桑慢慢掉下去。
另一邊,葉沐在利用夙謹淵設下的幻陣練習法術和熟悉法寶。龜殼在被夙謹淵重新煉製之後變成了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可幻化成多個龜殼形狀,進行多方位的防禦。薄刃也使用了更加輕巧堅韌的材料,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之後,完全能滿足葉沐的需求。
至於小木,如今已經有了初步的形體,神皇當初製定的計劃也終於可以買上新台階。
神皇當年的計劃,就是把生命樹煉製成小木的本命法寶,讓小木能夠與生命樹重新融合。如此一來,就相當於葉沐同時擁有了小木和生命樹這兩樣本命法寶,再加上小木的療愈術也在精進當中,以後葉沐就算多加了好幾重保障了。
一番修煉之後,葉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氣喘籲籲。
“進步得還挺快。”夙謹淵走進來。
看見他,葉沐有些奇怪:“我以為你還在生氣呢。”
撩開她被汗水黏在臉上的亂發,夙謹淵糾正:“我不是在生氣,是在吃醋。”
葉沐眯起眼睛:“那你現在還吃醋嗎?”
“當然。”
看著怎麼那麼不像呢?
“我記得你當初說,是熔岩蚊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對吧?”
“對啊。我還承諾給他們一頭元嬰期的潛魚獸呢。不過好奇怪,我都到這裡這麼久了,它們怎麼還不來跟我要?”
“怎麼說都是妖獸,如今妖王在此,它們哪敢亂來?”夙謹淵沉吟,“潛魚獸?你有多少?”
葉沐將所有的潛魚都拿給了他。“你想做什麼?”
夙謹淵掂了掂了手上的乾坤袋:“據說熔岩蚊是沒有內丹的妖獸,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