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夙謹淵拉著她飛到扶桑和天歌那邊,而這時,扶桑已經停止了哀嚎,有些虛弱地躺在天歌懷中。
“葉沐……”天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看見葉沐的神色認同看見了救星。
葉沐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蹲下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柔聲道:“他沒事……就是識海震蕩了一下,休息一會就好了。”
“可是……”如今扶桑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哪裡是“沒事”的樣子?
葉沐沒有多說什麼,將手放在扶桑額頭上,閉上眼睛,運用療愈術將扶桑依然在震蕩不已的識海一點點平複下去。
這個過程絕對算不上輕鬆,要牽製對方的識海,她就必須運用自己的神識,雖然扶桑那邊的狀況已經有所緩和,但那如同巨浪拍岸般的湧動還是讓她自身的識海也一陣鈍痛。
幸好葉沐法術雖爛,神識的修煉卻還算出類拔萃,因此能夠牽引著那翻湧的波濤慢慢平息下去。
睜開眼,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怎麼樣了?”天歌迫不及待地問。
不用葉沐回答,扶桑也睜開了眼睛,伸手輕輕覆在天歌的之上。
天歌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
扶桑有些疲憊地微微合上眼睛,輕喚了一聲:“天歌。”
這熟悉的聲調讓天歌頓時熱淚盈眶,她緊緊抱住懷中的人,淚水一顆一顆滾滾落下,嗚咽不已:“師父……”
見此,葉沐起身,卻因眼前的一陣昏暗而踉蹌了一下。
夙謹淵伸手扶了她一下。沒多說什麼。
葉沐抬頭看去,那邊,敖泳不知道對卞泰說了些什麼。卞泰眉頭緊鎖,但並沒有再動手。孟藍兒和清遠死裡逃生。依然癱軟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
“不知道。”夙謹淵的神色帶著點興致盎然,又有點漫不經心,“卞泰設置了結界,我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不管怎麼樣,看樣子他們暫時不會再像剛才那樣大打出手了。葉沐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而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看見旁邊的人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
“發現不是夙謹淵,很意外是嗎?”敖泳問。
確實有點。不管怎麼說她是在夙謹淵麵前暈過去的,按照慣例,這種情況下醒過來第一個看見的人一定是他。
但因為之前與敖泳之間有過一段不怎麼愉快的談話,葉沐也沒多說什麼,坐起來,直接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阻止卞泰殺那兩個人?”
“我是預言者,努力的目標是使得事情往它應該發展的方向而去。所以,阻止卞泰,自然是天道的意思。至於到底是為什麼。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說到最後,敖泳苦笑了一下。
葉沐皺眉:如此所來。所謂的預言者不過是天道為實現自己的目的而設下的一顆棋子。
“葉沐,我留下來是想再次勸告你一次。”敖泳忽然轉移了話題,“離開夙謹淵。”
又是這個話題。
葉沐對著他強顏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
“但是你就是離不開他,對嗎?”
“不是。”葉沐垂眸,“就算離開了他,我也依然能活得很好,隻是,我們還沒有到必須要分開的地步。”
“你是覺得。我的預言有可能是錯的?這個理由遠遠不夠?”
“不是。我相信你。”葉沐也很矛盾,“但與此同時。我也相信夙謹淵。”
敖泳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確實看到了夙謹淵殺我的那一幕,但隻要這件事沒有真正的發生。我們就不會知道他殺我的真正原因。”葉沐眉宇間閃過一絲倔強,“就算有一天我會死在他的手上,我也必須要知道原因。”
敖泳沒有言語,良久,他才歎息:“沒想到經過我這麼一攪合,你們之間的感情反而更深厚了。”
有麼?葉沐不是很清楚,在她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一個樣子的呀!
“既然你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我再說什麼都是枉然。”敖泳站起來,“我先走了,你自己要保重。”
“等一下!”葉沐連忙叫住他,“天歌告訴我,夙謹淵有可能在通過熔岩蚊監視宋瑤。”
敖泳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葉沐發現他的神色中並沒有意外:“你早就知道?!”
敖泳笑了下,認真地說:“我是一個預言者。”
“那,宋瑤知道嗎?”
敖泳搖搖頭。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還不到時候。”他是天道的執行者,隻能依照天道的安排行事。天道不讓他透露給宋瑤,他也隻能苦苦隱瞞——儘管這個過程非常的痛苦和艱辛。
宋瑤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愛的人,可就算是麵對她,他也必須保留一肚子的秘密。這對於一個生性衝動、純樸正直的海遺族族人來說,尤為折磨。
他的掙紮,葉沐看在眼裡,腦內靈光一閃:“據說,天道有二,一為生天道,二為滅天道。你為天道行事,聽的是哪一方的話?”
敖泳沉默了一下才道:“是生天道。”頓了頓,“這也正是我再次勸你離開夙謹淵的原因。既然生天道有預言者,那很有可能滅天道也有。”
葉沐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後心猛地被紮了一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微微顫抖著問:“你是懷疑,夙謹淵有可能是滅天道的預言者?”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但,不能排除這一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