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這兩個人的身邊,葉沐分明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你們剛才吵架了?”她問。
夙謹淵挑眉:“你覺得呢?”
葉沐搖頭:“我覺得你們吵不起來。”
本來一直悶悶不樂保持沉默的敖泳不由問:“為什麼?”
“智商不在同一個層次上……”葉沐幾乎是脫口而出,然後驀地意識到這話不對勁,嘿嘿了兩聲,“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借口,“我還沒見過夙謹淵跟彆人吵架呢。”除了對她以外,他對其他人根本不會到達“生氣”並“吵架”的那個情緒。
對他來說,稍微讓他感覺到不悅的人都會被他乾掉,根本用不著生氣。
對於她言不由衷的解釋,敖泳輕哼了聲,表示根本糊弄不了他。葉沐自知理虧,吐了下舌頭,揪著夙謹淵的袖子悄聲問:“到底怎麼啦?”
夙謹淵隻回了兩個字:“彆管。”
葉沐撇嘴:又是這副把她置身事外的態度!“夙謹淵,我覺得這樣不行的呀,你老瞞著我,要是我哪天因為不知情而闖下彌天大禍怎麼辦?”
夙謹淵老神在在:“等真有那天再說吧。”虧她說得出“闖下彌天大禍”這種話,就憑她這膽子,能闖下最大的禍事就是糟踐自己的身體了。
“葉沐,他的意思是憑你的腦子,闖不下什麼彌天大禍。”敖泳插了一句嘴。
葉沐作勢踹了他一腳:“你少在那邊挑撥離間,再多嘴小心我逼著你給夙謹淵道歉!”
敖泳閉上嘴,頓了頓,咕噥:“就算你不逼著我,我也是要道歉的。”
“道什麼歉?”夙謹淵饒有興趣地問。
敖泳神態彆扭。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之前懷疑你是滅天道的預言者,我錯了。”
夙謹淵挑眉,葉沐連忙把當初滅天道引/誘莫多來的事情講了一遍:“滅天道的預言者隻能有一個。既然他找上了莫多來,就說明你不是。之前是敖泳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夙謹淵點頭,然後笑了一下,“其實,這也不一定是誤會。”
“啊?”葉沐吃驚,“你真是滅天道的預言者?”
聞言,敖泳的身體不由擺出防備姿態。
夙謹淵按了一下她的腦袋:“我現在當然不是。”
“你的意思是,指不定未來會是?”葉沐摸頭。
夙謹淵沒有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冷笑:“居然找上了莫多來,看來,它是窮途末路、狗急跳牆了。”
“喂……”敖泳和葉沐正想開口警告一下,天上忽然毫無預兆地降下一道霹靂,狠狠地打在了夙謹淵的飛船上,但是被飛船固若金湯的防禦陣發給擋了下去。
敖泳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這種話不能亂講的好不好?”哪怕是他,也不敢隨便亂說滅天道的壞話——人家再不濟也是天道,隨時能滅了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好嗎?
“修道之人修的就是逆天之道,要是連說天道壞話的勇氣都沒有,如何逆天?”夙謹淵充滿不屑地抬頭看天。
敖泳若有所悟。夙謹淵卻加了一句:“當然,你是例外。作為生天道的預言者,你隻要乖乖照著天道所說行事。自然能成仙。”
敖泳頓時一口氣哽住喉嚨,轉開身子不再理會他。
葉沐本來還想勸他不要太囂張的,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也隻好保持沉默。然後眼前一陣暈眩,她不由伸手拉住了夙謹淵的手。
“怎麼了?”夙謹淵連忙扶住她。
葉沐捂著胸口,搖頭:“沒事。”抬頭看看天,“它要想對付的人是你吧?為什麼難受的人是我?”一張小臉揪成一團,“不會是我的倒黴體質又到達新境界了吧?”
夙謹淵帶她進了空間,讓她躺下休息:“倒黴體質?”
“就是……很倒黴的運道的意思。”葉沐解釋了一句。拉住正想直起身的他,“夙謹淵。我覺得,或許讓我喝點酒。我會舒服點。”
夙謹淵眯起眼看著她不說話。
葉沐頓時有些心虛:“不給就算了,我躺一下或許就好了……”
“隻有一杯。”
葉沐驚喜不已,哇一聲抱住他的脖子,就差沒跳起來了,哪裡還有剛才那虛弱的樣子。
夙謹淵自然能看出她的七分真實三分裝,但是難得她用這種方式撒嬌,他也不妨順著她一回,畢竟她的不舒服也是真的。點了點她的額頭:“沒有下次。”
“是,爹!”葉沐響亮地應了聲。
夙謹淵皺眉,葉沐已經湊到跟前:“你說過我再叫你爹你就要娶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