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宋瑤有些擔心地叫了一聲。
葉沐舉起手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讓我靜一下。”
看著她有些鬆垮的背影,宋瑤不由一再歎氣。十數年光陰對他們來說不過轉眼之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彆說葉沐了,就連她都覺得那個夙謹淵無比的陌生可怕。
天歌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聞訊趕來,問:“葉沐怎麼樣了?”
宋瑤攤手:“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出來過,已經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行事風格,竟完全不像葉沐應該有的樣子。天歌皺眉,正想上去敲門,門卻已經被葉沐自己打開了。
“想明白沒有,還是要繼續做縮頭烏龜?”天歌問。
葉沐沒回答這個問題,徑直走過來,對宋瑤道,“帶我去找他們吧。”
宋瑤這段時間確實有派人專門跟蹤那兩個人,所以很順利地就在一處山林將他們兩個攔了下來。
“怎麼又是你們!”一看見她們兩個,那秀麗女子便豎起了眉毛,“我警告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不然我……”天歌出現,一身威壓釋放,讓她後麵的話猛地哽在了喉嚨。
“你們也太客氣了,不過是個化神期的小妞,也值得你們忌諱?”天歌不屑地嗤了一聲,過去提起那秀麗女子,“你們自己把話說清楚吧。”
宋瑤張大嘴巴,遲鈍了半晌才忽的醒悟過來,跟著天歌一起走了。
夙謹淵神色不變,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隻冷冷盯著葉沐。
葉沐走到他麵前:“你傷得很重。”
“那又如何?”
“接受我的治療,這是最明智的做法——你該不會在這種時候……‘任性’吧?”
夙謹淵眸光一閃。頓了頓,道:“你說的對。”
“那就跟我們走吧。”葉沐說著,卻沒有動。隻有些走神地看著他。
夙謹淵微微蹙眉:“做什麼?”
葉沐驀地回神,強顏笑了笑:“沒什麼。”轉身帶路。眼底慢慢凝聚水汽,吸了吸鼻子,她抬頭努力收回淚水,自言自語道:“夙謹淵,我好想抱抱你……”
她身後的夙謹淵頓了頓,卻發現她並沒有回頭,那樣子,更像是對著另外一個人說話。
垂眸。他沉默不語。
走了一段,葉沐忽然回頭:“這不公平!”
他抬眸,靜靜看著她。
“就算要分手……”葉沐哽了一下,然後倔強地抬了抬頭,“我要知道,原因到底是什麼?!”
“理由?”夙謹淵眸光一閃,靠近她,慢慢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收緊,儘管整個過程動作緩慢。但是葉沐仍是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極為強烈的殺氣。
脖子越卡越緊,她卻依然倔強地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夙謹淵猛地鬆手。轉過身輕咳了兩聲:“彆逼我殺你,我還指望著你替我療傷呢!”
葉沐捂著火辣辣的喉嚨,啞著嗓子問:“所以,你是不會說的了?”
夙謹淵回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又冷又怒又怨,讓葉沐的心像是被帶鉤的鞭子抽了一下,疼得令人發抖。
過了一會,天歌和宋瑤回來了,身邊還帶著目光呆滯的秀麗女子。
“談得怎麼樣了?”宋瑤小心翼翼地問。
“我要帶他回去療傷。”葉沐輕聲答。
天歌冷笑了一下:“這就是你想了三天的結果?”
“這三天我不是在想。我是在做準備。”儘管一開始她確實倍受打擊,但是實際上她並沒有為夙謹淵的轉變而糾結太久。“他受傷了。我不能坐視不理。”
“確實很像你的風格。”天歌失笑。
葉沐看了一眼那個乖乖跟著他們的女子:“她怎麼了?”
天歌一臉理所當然:“我嫌她太吵,直接控製了她的神識。”說著。故意帶著挑釁看向夙謹淵。後者回以她一個冰冷無比的眼神。
“看來你也不是很在意她嘛。”天歌輕哼了一聲。
“他不出手是因為現在實力不夠,等他恢複,自會找你算賬。”葉沐替他解釋道。
“是嗎?”天歌挑眉,“你覺得,如果今天被控製了神識的人是你,他會是什麼反應?”
葉沐不由看了夙謹淵一眼:如果是以前,他才不管什麼實力不實力、傷勢不傷勢,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冷靜,甚至不會為此而忍耐半刻,隻是……
“今天?”她淒然一笑,“我想,他會視而不見直接走人吧。”
這麼嚴重?天歌再次看了那個始終背對她們的人一眼,皺眉。
將夙謹淵帶回去之後,葉沐再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上的不對勁,始終全神貫注地計劃並執行治療方案,那種認真的態度甚至到了幾乎瘋魔的地步。
“再這樣下去,夙謹淵好了,她恐怕會出問題吧?”宋瑤擔憂不已。
“隨她去吧。”天歌雙手環胸,“如果不給她這個轉移注意力的機會,她更容易出問題。”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連她都不得不承認,夙謹淵在對待葉沐的態度上,確實已經沒有了半分情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夙謹淵怎麼會變成這樣?”宋瑤仍然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