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葉沐再次怒了。
“想請葉道友幫忙療傷。”東臨修士卻還是不溫不火的。
葉沐的神色變了好幾輪,終於還是不得不忍氣吞聲:“行。不過你要立下心誓,我替你療完傷,你不得傷我性命。”
“可以。”東臨很爽快地答應了。
葉沐的身手果然非凡,不過一天時間,東臨修士的情況已經大為好轉。
隻是,確認傷勢基本痊愈之後,他卻忽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天歌就在附近吧?”
葉沐身子一僵:“你什麼意思?”
“你一向低調。在東洲一直默默無聞,這次卻十分高調地治好了水甲城城主的傷勢,分明就是為了引我出來。不過,你現在被我控製。天歌肯定不敢輕易出手。”東臨修士略帶冰涼的手輕輕捏住她的脖子,“你說,就憑你,夠不夠分量讓天歌放過我呢?”
“你說過不傷我性命的!”葉沐緊張得渾身是汗,大聲喊。
“可我沒說,不會把你打成重傷,或者,毀你全部修為啊。”東臨修士神色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令葉沐不寒而栗。對於一個修士來說,失去修為跟死有什麼分彆?
“卑鄙。無恥!”她指控。
“哼。”東臨修士根本不理她,將她提起來擋在自己麵前,揚聲道:“天歌,你若肯立下心誓,放我一馬。我就放了她,否則,我就跟她同歸於儘。”
曠野之中,寂靜無聲。
東臨修士眯起眼睛:“天歌,你再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就沒有憑恃了。”葉沐的聲音有些顫抖。
“閉嘴!”東臨修士狠狠給了她一拳。讓她一陣暈眩,差點暈過去。可即便如此,外麵依然沒有天歌的蹤影。
“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事已至此,“窮光蛋”東臨修士打起了葉沐法寶的主意,畢竟如果等一下跟天歌打起來,手上沒點像樣的法寶怎麼可以?
葉沐顫巍巍地接下腰間的靈獸袋。
“解除認主。”東臨修士繼續命令。
葉沐隻好解開靈獸袋的禁製。以便於能讓東臨修士看清裡麵的情況。
東臨修士習慣性地用神識往裡一掃,結果裡麵紅彤彤的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不由凝神再看了一眼,結果神識瞬間被凍住,身子也隨之僵硬。
葉沐甩開他。冷眼看著他慢慢倒下。
一道紅色的火光閃過,天歌自靈獸袋內出來,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憋死我了。”
葉沐歎氣:“他大概做夢也沒有想過,堂堂魔域之王天歌,竟然也會做彆人的靈獸吧。”
“他是萬萬沒想到我會願意藏在靈獸袋裡。”天歌替了他一腳,充滿不屑,“因為他自己是絕對忍受不了這種屈辱的,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也做不到,蠢!”
“行了,既然他死了,我也算功成身退。我走啦。”葉沐告辭。
“行,小心點,大名人。”天歌調笑一句。
葉沐衝她齜了一下牙,轉身繼續趕往道一宗。
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到了道一宗。仗著元嬰修士的身份,終於獲得通報。不多久,隻見宋瑤與敖泳攜手一路下來。
所謂神仙眷侶,大概就是他們這樣的吧。
葉沐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來得匆忙,都沒有準備你們的新婚禮物。”
宋瑤咬唇一笑,過去拉著她的衣袖:“你還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特彆是聽敖泳說完有關她師父的事情之後,她雖然知道以葉沐的性子不會怪罪海遺族,但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現在她能出現,祝福她與敖泳的婚姻,這真是太好了。
“消息不夠靈通,沒有辦法。”葉沐摸摸鼻子,“要不是天歌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天歌?”兩人異口同聲。
葉沐一怔:“聽你們的語氣……貌似出了什麼事?”雖然她也好奇天歌為何直到現在還不化神飛升,但這次見到天歌,也沒發覺哪裡不對勁啊?
難道,是扶桑真人……
“十年前,天歌忽然發狂,血洗東皇派,屠殺其門人上上下下共一百多人,東皇派的五大長老有三個被她誅殺。”宋瑤語氣沉重,“我前去阻止,卻也差點被她所殺……幸好敖泳及時出現,救下了我。”想起當年那一幕,她仍有些膽戰心驚。
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葉沐震驚:“我竟然一點都沒聽說……”
“東皇派請求我們瞞下了這個消息——畢竟對東皇派來說,被一個叛徒屠門也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宋瑤麵色沉重。“自那之後,她就縮回魔域再沒消息。你在哪裡見到她的?”
葉沐搖頭:“事情沒這麼簡單。天歌屠殺東皇派,你怎麼會在那裡?”
“當時我正好有事經過附近,恰好遇上源生長老壽誕,東皇派掌門親自給我發了請帖。”宋瑤一回憶,也覺得不對勁了。修道之人過誕辰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但一個掌門親自發請帖,就未免有些太過於鄭重了。
“除了你之外,你還見到彆的人被邀請嗎?”
宋瑤皺眉:“很少。”
“那就行了。”葉沐冷笑,“他們對付不了天歌,就拿你當擋箭牌,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麼說,我誤會天歌了?”宋瑤怔忪。
葉沐拍拍她的肩膀:“化神在即,你就彆想這麼多了。”
“可是……”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葉沐難得用如此果決的語氣說話。
宋瑤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是我做錯了,你替我向天歌說聲抱歉。”
不愧是化神修士,氣度都大了許多。
葉沐點頭:“我會的。”
旁邊的敖泳對她頷首:“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