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好管閒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看見她,天歌劈頭就來了這一句。
“我也沒有特彆好管閒事吧,隻是偶爾,偶爾。”葉沐笑嗬嗬地用大拇指在尾指上掐出了一點點位置。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天歌好氣又好笑,“宋瑤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就說你五十年前在東皇派大乾了一場唄。”葉沐在她對麵坐下。“她想讓我幫忙弄清楚當年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是她誤會你了,要我幫她道歉。”
“要道歉也是她親自來,找你當什麼墊背?”天歌不屑。
“人家不是到瀟神界去了嗎?”葉沐摸摸鼻子。
“你不用替她求情,”天歌慢悠悠地給自己倒茶,眸底閃過陰狠,“這件事與她無關。”
葉沐一直看著她:“什麼事?”
天歌歎氣:“你彆管。”
“跟扶桑真人有關?是殘劍還是招魂木出了什麼問題?”葉沐追問,但天歌沒有回答,她隻好繼續,“你是不是打算再次殺上東皇派?屠城屠派。這是多大的罪行啊?萬一降下天罰怎麼辦?你還想不想要命了?”
天歌的眼神一點點逐漸凝結:“不是殘劍也不是招魂木,是縛神鎖。”
葉沐一怔,放慢語速:“縛神鎖,怎麼了?”
“縛神鎖被偷了……”天歌長歎一口氣。“招魂需要在此人生前曾長期生活的地方進行,所以我回到了東皇派,可沒想到,就在儀式進行到關鍵時刻,我突然受到了襲擊,縛神鎖……縛神鎖就不見了!”回想起那一幕,天歌又是懊惱又是悲憤,“東皇派裡還藏著另外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種力量,這種力量非常強。我逼問那些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種力量到底藏在哪裡了,他們不說,打死不說,哼,既然如此。我不如滿足他們的願望……”
“天歌!”眼看她漸漸陷入瘋狂,葉沐連忙喊了一聲,同時握住她的手,緩慢輸入靈力平複她翻湧的血脈。
柔和微涼的靈力讓天歌慢慢恢複了理智,眼看葉沐為了救自己被鳳凰之力炙烤,整張臉滾燙通紅,滿頭大汗。她忽的笑了一下,抽回手。
“這些話,也隻能對你一個人說了。”
葉沐虛弱地擦了擦汗:“你彆急,我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葉沐,那種力量非常強大,連我都沒有把握對付得了。你還是彆管了。”上次一役,她身受重傷,不得不放棄部分勢力躲回魔域療傷,如今,傷勢好轉。是時候找上門去把賬算清楚了。
“我一定要管。”葉沐微微閉上眼睛,用力平複被鳳凰之力灼傷的內府,喃喃道,“夙謹淵拚了兩次命,才將縛神鎖保留至今,我不能讓它就這樣丟了。”
她眉目間那股執拗,讓天歌很是無奈:“葉沐,你真是……笨死了。”傻成這樣,真懷疑這丫頭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休息一下,養好精神闖東皇山。”葉沐終於堅持不住了,揮揮手,坐床上打坐療傷。
天歌看著她有些踉蹌的腳步,忽然有些奇怪——她怎麼偏偏就被這個傻蛋說服了呢?
十天後。
葉沐跟天歌走到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隻見破雲獸左嗅嗅右聞聞,很快就找到地方並示意天歌。天歌拿出特地煉製的陣旗,揮手布下一個極為繁雜的陣法,空氣如波紋般蕩了一下,天歌便拉著葉沐穿了過去。
“哇,堂堂護山大陣,也太不堪一擊了吧。”葉沐歎為觀止。
“你也不看看是誰?”天歌勾起唇角。“我去過後山禁地,那裡根本沒什麼不對勁的,所以,隻有一個可能。”
葉沐眼珠轉了一下:“練功場?”
“你怎知道?”
“越是人來人往的地方越不容易引人注意嘛。”一個事關門派的大秘密,不在最隱蔽的地方,那就一定在最熱鬨的地方。
天歌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上次我也找過了,並沒有什麼發現。”
“沒關係,我可是大福星。”說完,葉沐偷偷看了一眼天上——老天爺,雖然我是個“福星”,但其實你也不用每次都耍我的,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利於健康啊!
前方開始有人出現,葉沐握著天歌的手施展隱身術,瞬間隱匿了起來。
“做你的靈獸好處還挺多。”天歌感歎。
“你想一直保持嗎?我很歡迎。”葉沐馬上接了一句。
天歌啐了一聲:“想得美!”
說著,兩個已經偷偷潛入東皇派的練功場,整個廣場十分寬敞,幾乎一眼望不到頭,底下用巨大厚實的金剛岩鋪設而成,還加持了護法,可以說是無堅能摧。
雖然已是深夜,練功場上依然有不少人在修習法術,寬敞的練功場時不時在某些角落閃現施展法術的光輝。
這麼大的地方,從何下手?
“這附近有水池什麼的嗎?”葉沐隨口問。
天歌搖頭:“沒有水池,沒有火池,沒有巨石也沒有鐵球,連特彆一點的樹林都沒有。”這些都是常見的陣眼或某些秘地的出入口,可是這裡就是沒有,所以她上次才會一無所獲。
正說著,一直掛在葉沐腰間的羅盤忽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