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被他紮過的?
傷好了沒有?就這麼跳。
教成功地其他人臉上看出了忌憚,使降臨聖廷的消息,本就不是完全保密,他來時教宗就曾說過,可以適的時候說出這一消息,無論如何要帶回勇者,完成使的命令。
不然,使給予聖廷的眷顧恐怕會……
想到此處,教內心愈發急迫。雲蒹回頭,平靜地尋問安斯艾爾。
“安斯,你想去嗎?”
“不。”安斯艾爾拒絕。
雲蒹聞言點頭,請愛德華撥打希爾維婭的電,既然安斯艾爾心已決,獵魔人俱樂會尊重安斯艾爾的見,這種時候有事人出場,教恐怕才會選擇放棄。
然而電響了一聲,兩聲,響了半分鐘……
無人接聽。
黑鵝依舊布上認真擦了腳腳,重新被安斯艾爾抱來。鵝的眼睛觀察著安斯艾爾的神情,他發現安斯艾爾的表情很淡,就算聖廷的人提到有使同族降臨,安斯艾爾依舊一根睫毛沒動一下。
為什麼?安斯艾爾應該有至少三百多年沒有見到同族了吧,他……
不想回至上之嗎?
安斯艾爾還真的半點不想回去,說實,他對界的印象這三百年逐漸模糊。身為魔王,有陪伴著他的大臣,有依靠著他的臣民,還要努力追趕塞羅斯的域。安斯艾爾每要做的事情很多,忙忙不過來,哪裡有時懷念過去。
何況……
他垂眸。
又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回憶。
【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從至上之的命令。】
兩界的門扉前,身披流放者灰袍的使說道。羽翼是燃儘了的,就連頭上的光環變得黯淡無光。使已經曉自己即將迎來何種命運,名義上是潛伏,實際上,是一場永不歸來的流放。
失去羽翼,力量又衰弱到極點,這樣的使……
會被魔界埋葬。
可安斯艾爾並不想被埋葬,他想活著。門扉之前,無翼的使緩緩轉頭,麵向前來押送他的位使,渾身色調暗淡,有一雙夕陽色的眼睛鮮豔異常。
被這雙仿佛燃燒著審判之火的眼睛所攝,位使臉色微變,他聽這個本應無比悲慘可憐的流放者對他說道。
【有句,能替我傳達回至上之嗎?】
反正就算字不提,安斯艾爾無從確定,因此,位使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然。】
被流放的使笑了,他一手抬,抓住了頭上的光圈。
“哢嚓!”
位使震撼的眼神中,他毫不猶豫地掰下了頭頂的光圈,擲於地上,摔得粉碎。鏘然響聲裡,他對位使露出了臨彆之際的鋒利微笑。
【傳達吧,我的原。】
【——真是傲慢啊,諸君。】
語畢,他一步踏入門扉之中,魔界之風呼嘯著拂動他的兜帽與兜帽之下的白發,仿佛助他將所有過往拋於身後。
拋掉好。
使想。
從今往後,他將傲慢地去走他的路。
無論生死,皆與至上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