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重愛欲。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頭頂明亮的光圈不重要, 隻是與惡魔帶著□□和曖昧含義的犄角相比,天使的光圈更像是一種精神的象征,美德的現。執政官的光圈與一般天使又有所不同, 上麵棲息著金鳥, 簡單的圓環之上,還有飛羽為妝點。
美麗的……執政官的光環……
安斯艾爾:“……”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硌手。
他依舊抓著圈,不著痕跡地活動了一手,挪到沒有突出的地抓著。他發現眼前的天使睜著難以置信的冰藍眼瞳,仿佛一尊不會動的石雕,這麼睜了一會兒, 驟然暴怒!
“還給!!!”
天使向他伸手, 安斯艾爾猛地向後躍開, 落到了一處車棚上。看著周身光電纏繞, 即將釋放強破壞力魔法的天使, 安斯艾爾微微皺眉,決定先把對引走。
周圍都是普通人類,一丁點魔法的餘波都承受不了。
而且, 剛才他有點上頭,除了憤怒於對傲慢的態度, 大概還有……
安斯艾爾垂夕陽色的豎瞳。
光環象征美德。
而天界已無美德。
直到這個時候,安斯艾爾才發覺,自己心底還是有一些怨懟的, 對天界, 對自己。那些如孤島般處於天使之中的日子,那些寂寞徘徊於書閣的日日夜夜,以及最後在牢獄之中的麵壁靜思……他曾一度認為是自己生了病, 知道他來到魔界,獲得魔界認,戴上魔王冠冕,他才發現病的不是自己。
是天界。
從上到,病入膏肓。
天界執政官又怎樣,千年時間,高居雲端,看不見的浪湧;三金鳥祝福又怎樣,清明的眼睛已經被蒙上,飛往無何處都隻有碰壁的結果。
憤怒,怨懟,憎恨,不平,最後就是……
無關緊要了。
安斯艾爾的情緒漸漸沉來,他看了看手中的光圈,這就算扯平。
那在執政官漠然注視,發生在他這個普通天使身上的一切,這一掰之後,就都結。他還有偌大的東域需要打理,還有臣民在翹首企盼他為他們帶來更好的生活,魔王陛忙都忙不過來,珍貴的大腦除了戰略需要,不應再思考關於天界的。
滿心輕鬆,他對天使晃了晃光圈,露出了跟他惡魔學的惡劣微笑。
“來追啊。”
“追到,……”
不還給你!閉目塞聽的傻子執政!他發誓今後要像鄙視利維一樣鄙視天界的執政官!
禮貌利維:“……”
累得不想打問號。
甩脫對花費了一些功夫,天使執政官的執著在安斯艾爾意料之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竄到了哪個人類城市,夜幕的街道裡,安斯艾爾已經隱藏犄角和豎瞳,在小吃攤上跟板要了一份奶油燴麵。
燴麵又香又糯,異常濕潤,鹹鮮口。安斯艾爾拿叉子嗦著麵,還能跟周圍的人聊天,聊聊價和工資什麼的。忽然,人群發出驚呼,有人手指天空,那裡正有一顆雪亮的彗星正在貼地掠過。
憤怒的天使如彗星橫跨天空,是他依舊跟丟了魔王,沒能奪回自己的光圈。
懸浮於空中,沙利亞的臉色變幻不定。他垂眸看著夜幕的城市,他知道魔王就藏身在這些人類中間,他簡直恨不能將此地完全摧毀把對逼出來,他到底是個天使,做不出這種屠城般的情。
執政官的光環上棲息金鳥,金鳥介於虛之間,如魔王冠冕一樣不會被此世的力量所傷害。而且,在金鳥承認他之後,就直接與他本身綁定,就算光圈沒了無妨,金鳥還會飛回來的。
既然光圈無法奪回,沙利亞硬生生咽這口氣,尋找那個在人界的天使要緊。
就在剛才那片區域,他會讓聖廷一同尋找。
彗星再度拖著光尾離開,留人們津津樂道的都市傳。安斯艾爾已經吃完了這份麵,因為他長得好看,板娘還在板幽怨的注視,笑眯眯地給他打了折。安斯艾爾一邊道謝一邊走出這間藏身的小店,現在已經安全了,他以拿著光圈去找塞羅斯!
他要炫耀一!
不過在那之前,安斯艾爾躲進僻靜無人處,掏出光圈看了看。在他的注視,光圈上忽然光明扭動,一顆鳥腦袋探了出來,睡眼惺忪。
安斯艾爾壞心大,四無人,他重新顯現犄角和惡魔豎瞳,對金鳥露出了一個殘暴的魔王微笑。
金鳥:“……”
金鳥:“咿啾啾啾!咿哇——咿哇——啾哇——”
睡醒睜眼見到魔王是什麼驗?
金鳥:謝邀,鳥已經嚇死了!
金鳥發出了一連串驚叫,瞬間脫離光圈,無頭蒼蠅一樣在空中兜了幾圈,好幾次甚至想落到魔王頭上,急刹車控製住了。金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膽大到往魔王頭上落,好不容易分辯清楚位之後,整隻鳥一邊飆淚,一邊衝進夜空之中。
好怕!!!嚇死鳥了!!!
安斯艾爾笑得站不住,不得不蹲來,一手抓光圈,一手扶著旁邊停靠的電動車。
他笑了幾分鐘,沒抓圈的手錘了一電動車坐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