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溫懵了。
他甚至看到, 當勇者提出了這樣凶殘的提議之後，惡魔隻是無奈又縱容地笑了笑，一副安斯艾爾想怎樣就怎樣的態度。接著, 蓋溫看到安斯艾爾來到了己麵前, 向他微微一笑。
“咚！”
妖魔鬼怪現原形！
蓋溫被揍得觸須冒出來了，狼狽不堪地匍匐在地，安斯艾爾一腳踩住他的後背，極度凶惡。最絕的是，惡魔還在旁邊輕聲勸道。
“輕一點，打死了就沒得玩了。”
蓋溫：“……啊！！！”
他發出土撥鼠尖叫，抓住似乎唯一可以攻破的缺口, 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勇者安斯艾爾！你身為勇者, 居然與密會勾結！”
安斯艾爾聞言, 一聲冷笑, 他己還沒說話, 旁邊的塞羅斯已經皺眉斥道。
“你凶他？給你頭擰下來！”
蓋溫：“？？？”
界變得魔幻了起來，不，這像本來就是個魔幻的界。可是惡魔護短勇者, 究竟是什麼新品種的真愛啊！種族陣營全跨！
安斯艾爾完全不在意蓋溫的質問，不是瀕死的絕望愛而已, 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而且，他還突然生出了一點壞心，看蓋溫叫得聲音很大嘛, 一是界觀塌得不夠狠, 讓他再來踹一腳。
他整以暇地靠近蓋溫，夕陽色眼瞳微微眨動。塞羅斯心中一緊，不會吧, 安斯艾爾不會又要表演那個吧！
瞬間切換種族的那個！
蓋溫瞪著眼睛，眼角處還有一些細絲纏繞。他隻見安斯艾爾一拂眼睛，再睜眼時，赫然已經是一雙惡魔豎瞳！
蓋溫：“啊！！！”
安斯艾爾不是！
折磨還沒有結束，蓋溫又見安斯艾爾整理了一下頭發，特彆是發頂位置，然後那發之間，就冒出了一對嵌著寶石斷片的華貴的犄角！
蓋溫：“啊啊啊！！！”
安斯艾爾是惡魔！
另一位魔王則在旁邊，緩緩地、感同身受地單掩麵。
——越來越快了，安斯艾爾戴隱形眼鏡和犄角發箍的速度。
不塞羅斯很快又轉憂為喜，這樣一來，當他跟安斯艾爾在一起之後，豈不是今天勇者明天魔王，後天還有翅膀又軟又暖的天使py？！
心裡又美起來了。
安斯艾爾儘情嚇唬這倒黴怪物之後，又把他打成原型束縛起來。隻見一坨形細絲在地上攤著，頭發眼珠等物件散落一地，顯然，這些年來，怪物就是用這些東西來偽裝蓋溫的。
“我在獵魔俱樂看，蓋溫在俱樂的時間有十年以上。”安斯艾爾回憶著看的資料，那是他在俱樂最關注的一分情報，他總覺得獵魔俱樂中可能會有潛伏的怪物，因為界的怪物實在太聰明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與俱樂現任主事希爾維婭的父親是至交友，故友死亡後，一直在看顧希爾維婭。”安斯艾爾淡淡敘述道，“這樣看來，獵魔俱樂上任主事的死亡，也頗有疑點。”
很可能就是蓋溫暗害的，畢竟，一個孱弱的孤女，肯比閱曆豐富的前主事控製。這麼多年來，蓋溫也在一直影響著俱樂的重大決策，說不將怪物看做惡魔，是蓋溫在其中引導。
“界的怪物，聰明異常。”塞羅斯也看了眼角落裡的那一堆，“它並沒有選擇己去變化，而是采用了吃一半留一半的做法，甚至還在給留下的那分供應營養。這樣一來，頭發依舊會生，皮膚上依舊會隨歲月增添皺紋……真是天衣無縫的偽裝。”
這樣的偽裝，如果不是特彆接近，連魔王在不注意的情況下，也很難察覺。
安斯艾爾的視線又投向蓋溫帶來的那隻匣子，他知道這隻匣子裡的是誰，是被蓋溫綁走的他的前商業夥伴路德。安斯艾爾的輕輕在匣子上敲了敲，裡麵沒有回應。
“是因為魔紋的緣故。”塞羅斯伸將匣子接，“你要現在打開嗎？”
“不，我在密會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安斯艾爾搖搖頭，“我隻是覺得，我這位前商業夥伴，總是被命運裹挾。”
“……他是魔劍，對嗎？”
塞羅斯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點頭。
“對。”
“你能感應出來？”
“是的。”
安斯艾爾垂下眼睫，果然如此，天使能感應聖劍，惡魔能感應魔劍，聖劍驅逐怪物，魔劍吸引怪物。僅僅是一時的差錯，讓路德和喬伊的境遇調轉了，他們雖走了一段歧路，最終依舊回到各的職責中去。
可安斯艾爾認為，無論是魔劍和聖劍，誕生之際其實是不分正邪的。就像天使與惡魔，聖劍與魔劍也像影子一樣分立於類兩側，沒有正邪之分。若是為類這個族群畫一幅肖像畫，一如此——小一側是天使，一側是惡魔，頭頂犄角，生有光圈。
他的情大概有些悵惘，塞羅斯關切地問道。
“在想什麼？”
安斯艾爾搖頭，重新看向蓋溫的方向。
“在想，究竟應該怎麼處理這夥。”
那怪物收縮著身體，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安斯艾爾覺得這怪物屬實有些天真，想來雖然智商很高，終究在界順風順水太久，沒有見識惡魔的段。
“把他傳送回魔界去。”塞羅斯眯起墨藍的豎瞳，“然後審問，問問他掌握的關於己族群的一切，也問問界還有多少像他這樣隱藏著的怪物。”
安斯艾爾也是這麼想的，不容易有了能夠交流的怪物，決不能輕易放！
“你那邊還是我這邊？”他略一揚眉，塞羅斯失笑。
“蘇伯比安城有刑訊方麵的才嗎？”
“……還真有。”
兩位魔王商討後決，用反向的惡魔召喚陣把蓋溫打包送去蘇伯比安城。安斯艾爾跟他保證，半月之後，一會審出個結果，弄得塞羅斯有點奇了。
傳說蘇伯比安城藏龍臥虎，看安斯艾爾的表現，像真是如此？
……他從哪裡招來了這麼多才啊！
魔界，蘇伯比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