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獄寺君隻是半含譏誚地瞥了我一眼。那種神情,就好像他擁有什麼我沒有的珍貴之物一般。然後他冷冷道:“和你沒關係。”
好吧,和我沒關係。
我聳聳肩。
“那,除了沢田同學家,獄寺君平常還會去哪裡呢?”
他稍微想了想,麵無表情地說:“廢棄工廠,或者沒人去的深山老林。”
我陷入一陣靜默。
“你隻是想把我騙過去殺掉而已吧。”我吐槽。兩個聽起來都不是一般的殺人埋屍好地點啊。
獄寺君“哼”了一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感覺他也沒真的想把我騙過去,隻是在單純的惡心我而已。
真沒辦法。我稍微歪了歪頭:“沒有其他地方了嗎?那我們就在這個巷子裡麵抱在一起親……”
“個一整天”都還沒說完整,他立刻“嗖嗖嗖”退出巷子,鐵青著臉往某個方向邁開步子了。
“沒事乾的時候會去的地方,是吧!?”獄寺君擼擼袖子。那副苦大仇深怨氣衝天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炸學校呢。
我在他身後甜甜蜜蜜:“哎呀,等等我嘛,獄寺君~”
獄寺君走得更快了。
我叉腰冷笑:
哼,要論惡心人的功力,他怎麼比得過我?隻要我想,我隨時都能變成全並盛最惡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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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上行的坡道,我們一前一後地走著。
獄寺君充分發揮腿長的優勢,領先了好幾步。
我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暗中猜測著此行的目的地。
話說回來,獄寺君還真是挑了條前進的好路嘛。
不同於繁華喧鬨的商業街,現在我們行走的小道是從居民區自然發展出來的,一邊是零星擺著手工藝品小攤的一戶建,一邊是古樸的圍牆。一路上紫藤花如瀑。
“這裡又被稱作町內的‘藝術街’喔。”身為土生土長並盛人的我主動介紹,“偶爾可以買到很不錯的東西,夏天的景色也是獨一無二的。很漂亮吧?”
獄寺君並不搭腔,且目不斜視,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興趣缺缺。
這多半是種消極抵抗。但我倒挺高興的:如果他一直假惺惺地應和、或者時不時用那種比河豚還有毒的態度噎我兩句,反而會讓我的注意力分散。
就這樣一直沉默也不錯。我喜歡不說話也不在意我的聽眾;就像有的人對貓貓狗狗有更多話說。
於是,我興致勃勃地把從小到大以來關於這條街想說的話全部說完了。
“盆盂蘭節的時候,盆舞就會在這邊舉行。獄寺君知道盆舞麼?是生者模仿地獄裡免於受苦的亡靈而作的歡快舞蹈哦。熱鬨起來的時候,說是人鬼共舞也不為過。”
“在下個路口往右拐,再走幾分鐘就是並盛神社啦。八月那裡會辦廟會,還有煙花可以看!嗯嗯,聽說很漂亮。還有還有,神社裡麵供奉著並盛的守護神明哦,獄寺君聽說過麼……啊,居然不往右邊,而是直行啊。”
“這邊再往前麵!看到那座擺滿鮮花的老房子了嗎?嗯…但隻是看起來像花店,其實是家鋼琴教室啦。經營者是貓婆婆。傳說她統領著町內全部的野貓,加起來足足有一千隻之多!就在藝術街的儘頭,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就這麼遠遠地看吧……咦,原來已經要走到儘頭了嗎。”
時間過得好快啊。
反應過來時,我正好接觸到獄寺君難以言喻的詭異眼神。我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在想“這家夥怎麼這麼多話,快點露出破綻然後被炸死吧!”。
…原來他有分心在聽啊。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我忽然像是撲進了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