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差一點燒起來的大火引來了林業局。
與此同時,一輛吉普車開進山裡。
山裡空氣很好,蘇玄橋疲憊的揉了揉澀痛的眼皮,繼續往深處走。
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剛過了頭七,他已經兩天沒睡,睡不著也不能,最近又有一夥人搶了商場,雖然保安見幾人神色異樣有了警覺,最終沒讓幾人得手,但審問那幾人時,犯人各個眼神迷茫,他忽然想到了五年前的銀行搶劫案。
那五個犯人捉到後,與其說是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更不如說是一臉懵懂莫名其妙,當場捉住的搶劫犯不會有錯,可那幾人對犯罪經過卻支支吾吾,測謊儀都測不出真假,那場搶劫案發生時,他才剛出警校,對此事也隻有模糊印象。
剛開始他並沒有將兩件事聯係到一起,但現在將兩次案件聯係起來,卻似乎可以找到不少的相似之處。
他停下腳步,請警局裡的同事幫自己找一下五年前那起搶劫案的後續。
山路已經到了儘頭,山腳下稀稀拉拉的站著幾個人,此時也將目光投到吉普車上。
蘇玄橋下車,環顧四周,他一輩子都不會有隱居的想法,隱居隻不過是承受不住壓力人的借口,不過從景色來看,這倒是個好地方。
林業局的人正詢問放火之人。
蘇玄橋站在人群之外仔細聽著。
誰都說不出放火的人是誰,天太黑,在這裡隱居的人向來不會多管閒事,但人跳進火坑裡後憑空消失,卻是實打實的。
“我就住在不遠處,那時火還剛燒起來,我瞥見有人在撲火,心想是哪個瓜兒子半夜不睡覺點火。
就在我往那邊衝的時候,那人就跳進坑坑裡啦,等我第一個到坑旁人,沒見著人,你說奇怪不奇怪。”
“那麼晚了你不睡覺在外麵晃蕩什麼?”蘇玄橋問,迎著眾人的目光出示了證件,“我來協助這次失蹤案。”
來人繼續道:“昨晚月光好,我出來洗滌心靈。”
蘇玄橋狐疑,這絕對算不上什麼好理由。
他走到大坑前,撚起一點火星。
紙?燒什麼紙?
他眼角瞥見一女人目光有些局促,兩人對上視線後,女人快速的挪開,見到蘇玄橋朝自己走來,下意識後退。
“你見過那個失蹤的人?”
“沒見過,山裡沒電,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早。”
儘管女人很淡定,但蘇玄橋還是看出一絲不安。
他看了眼腕上手表,又輕輕瞥了眼女人。
“事實上,我鄰居已經一晚上沒回家了。”
蘇玄橋翻開筆記本,“長什麼樣,女的男的?”
“女的,長得挺漂亮,但是有點傻,把全身家當存了定期就來終南山隱居,昨天還和我借錢,結果人就不見了。”姚桂花道:“我倒不是懷疑她失蹤,我懷疑她卷了我的錢跑了。”
那這就是另外一種個案件了,蘇玄橋心想這些隱居圈的人真亂。
“借了你多少錢?”
“一百塊。”
蘇玄橋一頓,抬頭看了看姚桂花,把筆記本合起來。
“她住哪裡?”
畢竟也算有人失蹤,雖然不知卷了人家一百塊就跑的女人和在坑裡失蹤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但也算一個線索。
一個人要想徹底失蹤好幾年,最好的方法就是改名換姓,變成其他人。隱藏自己的身份,以他人的名義找工作和生活,這樣就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生活下去。
想要以他人的名義生活下去,就需要有他人的證件。不是想失蹤就能失蹤,至少要花上三四個星期,盜用證件,首先要想想隱藏身份後想成為什麼人,然後需要性彆一致,年齡相差不能太大,知道要盜用證件人的名字,生日,住址。
對方要一個人住,而且兩人互不認識,這樣就算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被盜用,一時間也隻會往熟悉的朋友上想,而不會去懷疑一個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不這麼複雜也沒關係,隻要確保不出現在大眾眼裡,再隨便和交友圈外的新人同居,這樣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在同居人家裡。隻要不做任何犯法的事,隱姓埋名生活數年的例子不是沒有。
蘇玄橋開始和姚桂花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