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吳有財點頭,沒問東問西。
王德發的能力雖然一言難儘,但他的直覺超級準,有些時候聽他的準沒錯。
但季淩微究竟哪裡可怕了?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受老師喜歡的優等生,品學兼優,長得好看,笑容溫和,簡直毫無攻擊力。
吳有財想不明白,決定多觀察觀察。
季淩微將食盒裡的碗碟一一端出來,擺滿一整張桌子。蝦餃、春卷、砂鍋玉米粥,涼拌黃瓜、清炒蝦仁、乾貝燒冬瓜、山藥烏雞湯……至少是三四個人的份量。
季淩微的胃像連接了異次元,全部吃完,一點都不撐。他掀起衣服,看著自己微凸的小腹,覺得有些不妙。
胃不是在這個位置吧?好在長袍比較寬鬆,不顯腰身,放下來還是和原來差不多。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第一天晚上拜堂,床塌了。
第二天井邊尋屍,無果,晚上夢到了杜景和。
今天有什麼安排?
哦,翠寧說今天會有和尚、道士過來超度。
季淩微決定去感受傳統民俗文化熏陶,增強自己的文學底蘊。
杜府很重視這件事,上午就請來了大師。季淩微過去的時候,一群老和尚正圍著藥房的水井做法事。
“這口井有陰氣,怨鬼糾纏不去。”老和尚道。
“有個老大夫在井口摔死了。”
“這怨鬼是不是他?”下人問。
“原來如此……我等這就為他念《地藏經》,送這位施主往生極樂。”
和尚們圍坐井口,念經超度,神色虔誠,遠遠望去,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光暈。
“白哥,你說這有用嗎?”吳有財跟在季淩微身後,小聲說話。王德發正在一邊打瞌睡。
季淩微出來的時候,他們倆也跟來了。還有些玩家不想錯過大場麵,守在井口附近。
“不知道。”季淩微站累了,在藥房找了個小凳子坐。
“希望有用吧。”吳有財歎息,按照副本慣性,這些和尚可能會死於非命。
“離遠一點。”王德發拉住想湊近看熱鬨的吳有財。
“京墨,你會不會把脈?”季淩微見藥童在藥櫃前麵揀藥材,隨口問。
“學得粗淺,隻能看出一些常見的病症。”藥童抬頭,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季淩微,嘴角勾起溫和的笑。他的表情與常人相比要更僵硬一些,像仿真機器人,不管作出什麼表情,都有點不自然。
“給我試試?”吳有財伸出胳膊,這可是傳統中醫把脈,還是免費的,錯過太可惜了。
王德發沒拉住他,簡直不忍直視。
“脈沉細數,腎水不足。”京墨看了眼吳有財,寫了方子,“慢慢調養吧。”
吳有財抹了把臉,將方子收進口袋。
王德發拍了拍吳有財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季淩微了然,果然吳有財有難言之隱。
“再給我看看?”
季淩微伸手,京墨立刻用掌心托住季淩微的手背,另一隻手細細診脈。京墨的手很冰,按在季淩微手腕上,久久沒有鬆開。
“診出來了?”季淩微側頭看著京墨。
“有些積食,我這裡有助消化的藥丸子。”京墨鬆開他的手腕時,指腹輕輕劃過,像是安撫。
“哦。”季淩微收回手,又與京墨對視。
“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就叫人過來傳話。”京墨取出一盒藥丸,遞給季淩微。
“多謝。”季淩微收起來,“不知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就當做診費。”
“你是杜府的人,不必見外。”京墨輕笑。
“你的字很好看。”季淩微之前看到京墨給吳有財寫藥方,字跡清雋漂亮,不輸杜展榮。
“和師父學的。”京墨一怔,隨口解釋。
“他們要念到什麼時候?”季淩微聽得昏昏欲睡,肚子有些疼,以至於臉色蒼白起來。
“確實有些煩。”京墨替他倒了杯熱水。
井邊打坐的大和尚忽然聽到奇怪的聲音,咕嚕咕嚕,像有什麼在湧動,即將噴湧而出。
周圍的溫度頃刻間降下來,陰寒刺骨,連風都停了,氣氛壓抑至極。
“水好像開了?”
“是那個藥童在燒水吧。”
“燒水的聲音才沒有這麼大。”
“是井裡的水……井裡的水漫出來了!”
“是…是血……”
下人們本來議論得熱火朝天,往井裡一看,原本漆黑的的井中湧出渾濁的血水,即將沒過井沿——
盤坐在地、閉目誦經的大師們不得不中斷超度,睜開眼睛。井口湧出汩汩鮮血,混雜著頭發絲,碎肉,骨頭,向外噴湧,迅速浸透大紅袈裟,一片刺目的猩紅。
血水向外漫去,原本圍在井邊的人四散。
季淩微捂住口鼻,血腥氣太濃了,想吐。
京墨遞來一個裝了藥材的香包,漆黑的瞳中滿是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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