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媛熱心地出主意:“八年感情不是說放就放的,不如這樣,你這兩天先不要見他,也彆跟他說什麼。”
“讓他心裡忐忑不安一下,好好想想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惹得你生氣。”
楚紅玉猶豫了一下,抓住了寧媛的手,又仿佛在自我說服——
“是啊,就算他是被丁蘭蒙蔽說出那些下流話,也是他犯錯了,要給他個教訓!”
雖然這麼說著,可她眼神裡有些混亂,仿佛在努力而艱難地自我說服。
嚴陽陽胳膊被寧媛死死抓著,她就跟棺材板壓不住的陳年老屍要詐屍一樣地彈動:“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為了紅玉姐好!”寧媛一句話又把嚴陽陽這個“老屍”按住了。
她扭頭看著楚紅玉抓住自己的手,彎著大眼睛溫聲細語地勸慰——
“這樣吧,這幾天你先晾著他我來替你去應付他,等他慌了,你再出現,好好審一審,說不定一切都隻是誤會和丁蘭的陷害。”
楚紅玉閉了閉疲倦泛紅的狐狸眼:“嗯……這幾天我先請假,去我姑姑宿舍住幾天……我把姑姑宿舍公用電話號碼留下,有什麼事兒,你們給我電話。”
寧媛點點頭:“好。”
嚴陽陽在一邊抓耳撓腮,難受得要死。
送走了楚紅玉,嚴陽陽到底沒忍住,惱火地朝著寧媛吼:“小寧,你到底在乾嘛,為什麼幫那個渣男說話!”
寧媛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說大馬猴姐,你沒瞧著紅玉姐現在還沒接受蘇學明背叛她的事實嗎?”
楚紅玉那麼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撞見了蘇學明抱著丁蘭,轉身就跑了。
這還不足以說明她心裡其實不願意接受蘇學明背叛自己的事兒?
嚴陽陽愣住了:“可她剛不是那麼不理智的人啊。”
寧媛揉了揉眉心:“八年了,打得鬼子都投降了,從情竇初開的十五歲小姑娘到現在的情感,說舍就舍嗎?咱們上經濟理論時,不是學過一個詞兒——沉沒成本嗎?”
嚴陽陽蹙眉:“你是說嬌氣包舍不得沉沒成本,她付出太多,舍得不渣男了??”
寧媛感慨地搖頭:“他們已經是以夫妻模式相處,本來早該領證了,她最美好的年華和回憶都是蘇學明給的。”
隻能說楚紅玉的媽媽,真的很有先見之明。
而且人遇到絕望的事兒,反應都是——痛苦——不可置信——找借口——懷疑自己——最後麻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