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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的亮度僅限於兩人中間的桌子，麵容在昏暗的油燈下也顯得不那麼清晰。
沈黛因為原身過於消瘦而顯得突兀的麵容也在這樣的燈光下柔和起來。
秦越頷首，沒有什麼不答應的。
“我隻有一個條件，你離沈家人遠一點。”秦越儘管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再是過去的沈黛，但還要再提醒她：“沈家那些人，沒有你想的好對付。羅買妹到現在都不覺得她會被嚴懲，霞山大隊的人還想著來這邊**，說明他們並不擔心這些。”
沈黛聽前麵一句話，還認真點頭。
就算秦越不說，沈黛也不會搭理沈家人。
但聽到後麵的時候，沈黛皺起眉毛：“你這話的意思是，羅買妹會沒事？”
“很大概率。”秦越點頭。
“為什麼？她犯法了！”
沈黛猛地站起來，完全想不通會是這樣的結果。
羅買妹是被抓了個正著，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判刑？
注意到秦越沉默的表情，沈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是說，霞山大隊的那個大隊長有門路？可為什麼？總不能因為羅買妹帶壞了霞山大隊的名聲，所以人家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吧？”
沈黛可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之前為什麼覺得違和了。
她從前就聽爸爸說過，南方有些地方的宗族觀念特彆強，這種有好有壞。碰到好的領頭人，可以帶著一整個宗族都發家，碰到腦子不清醒的，那這些人就是留在當地的毒瘤。
沈黛之前就覺得霞山大隊的牛大勇為羅買妹的事情出力太多。
招數五花八門。
昨天安排了霞山大隊的老**去公社鬨，回來後估計程家渡大隊的支書也被收買了。
今天又帶著那麼多人來程家渡賣慘。
為了一個羅買妹？至於嗎？羅買妹是牛大勇的祖宗不成？
沈黛一點也想不通。
秦越看出這個突然替換過來的沈黛是個心思單純的，還帶著點耿直。
思索片刻，說：“霞山大隊有些不正常。如果可以，你也不要回去。可能明後天你會聽到羅買妹回來的消息，你帶著孩子在程家渡不要離開。如果可以，最好攔住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