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程大夫沒有去沈黛家後院看過,但宅基地有多大麵積,他大致是清楚的。
沈黛送了這麼多趟,一個後院的小山坡也該被薅禿了。
沈黛嘿嘿笑了一下:“恩。收獲還行,至少是個進項。”
程大夫不置可否,把盆子裡的金銀花裝在一個秤盤上,用老式稱稱重。
“現在外麵那麼多人說你,你就不想解釋?”程大夫耷拉著眼睛,說話也慢吞吞的。
沈黛輕輕靠在藥櫃上,單手托腮看著對麵架子上的那些藥,說:“解釋什麼?我是當事人我最清楚。再說,假的說再多遍也不會成真。”
“人言可畏!”程大夫語氣頗重,“這可不是給人解釋的年頭。多得是顛倒是非的事情。牛棚裡那麼多人,你看少了?”
他一貫不理會大隊上的事情,就安安心心的當他這個赤腳大夫。
能治就治,不能治送去公社醫院也來得及。
沈黛明白程大夫說這話是為了自己好。
要是有人願意聽解釋,牛棚裡就不會蹲著那麼多人。
沈黛會這麼自信不理會那些流言蜚語,純粹是相信秦越會把事情處理好。
程大夫見沈黛不說話,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突然問她:“你有沒有想過當程家渡大隊的大夫?”
沈黛還在看上麵的安乃近。
她上學和工作的時候,這個藥已經不作為常規用藥使用,老師和醫院的人也不會特地拿出來給她看。
這還是沈黛第一次看到實物。
突然被程大夫問到,沈黛還愣了一下。
“沒想過。”沈黛搖頭,“我暫時還沒想那麼多。”
其實是不太能看得上這裡的醫療條件。
說是醫務室,其實隻有藥架上的各種藥片。
注射器和藥品倒是有,但少的可憐。
掛水的設備都沒有。
與其說是大夫,還比不上後世藥店裡的藥劑師。
“是看不上這裡的條件吧。”程大夫都沒看沈黛,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