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葉凜眼睛。
氣氛靜寂片刻, 四目相對間情緒翻湧,她沒來得及選, 嘴唇就人封住。
他舌尖在唇線之中輕輕掃,半晌後抵入,繞她舌尖緩緩描摹,她像是泡在霧裡,連自己都看不真切,神思一點點抽離。
兩隻貓在門外打鬨,發出驚人又隱秘聲響, 哪裡水不知道誰打翻, 沿桌台淅淅瀝瀝地往下淌。
她手指緊攥他肩頭,在他舌尖抽離時, 終於缺氧又脫力地, 緩緩往後倒。
他將人攬到自己懷裡,親吻她有些泛紅眼角, “還好嗎?”
像是經曆完一場巨大海嘯,她說不出話來。
應該是完成了自己設定任務,葉凜又笑,“這回不生氣了?”
她想說自己哪有生氣:“彆說我老是生你氣樣子……”
“行——沒有——”他哄人似將她抱,然後放到床, 又親親她眼角,“睡吧。”
顏漫眨了眨霧蒙蒙眼睛, 恍惚地察覺到一絲不同:“……那你呢?”
“我一會兒就來。”
多分鐘後,葉凜帶一身冰涼水汽了子裡, 顏漫睡得迷迷糊糊,往他方向偏過身,額頭抵他胸口。
“……好冰。”她喃喃, 然後又往他方向鑽了鑽。
這晚她睡得很沉,一夜無夢,到劇組時還忍不住有些恍惚,仿佛有些力道還留存在身。
不過很快,她收拾好狀態,開始投入今天拍攝。
今天拍又是一場很耗費情緒戲份。
她扮演城市小人,為客戶退房需求,在風雪交加天氣外出,趕往客戶家中,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自己買來一輛小摩托。
摩托車已經用了很久,沒有光澤,但是零件和各處仍舊完好,看出主人雖然沒錢維護,但仍舊精心對待愛惜。
這個點是顏漫自己提出加,她認為用這樣小細節,夠讓人更加豐滿立體。
今天風大,但劇組還是加了鼓風機,和造雪機一同工作,環境確實已經分惡劣,但顏漫還是為鏡頭來回拍了五遍。
最後一遍,導演看她咳嗽,不由道:“背影鏡頭就替身來吧?”
“不、不用,”顏漫緩了會兒,喝口熱水,“沒事,不差這一場了,用替身乾嘛。”
零度天氣,百米景,她嗆出生理性眼淚,指骨風吹得通紅,眼睛乎睜不開,滿頭風雪,然而還要在刻說台詞。
喊完卡,導演都看不下了。
她捂住嘴用力咳嗽來,睫毛掛水霧,眼角已經帶了水漬,身披工作人員遞來羽絨服,忍不住輕輕戰栗。
導演安排:“小顏,你下午回休息吧,反正就一場獨戲,什麼時候不拍。”
她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話,導演祭出絕招:“你這狀態硬演話,肯定沒休息好了效果好。”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顏漫停了下。
導演:“行了,回休息吧,就一場戲,過兩天補是一樣。”
“再說了,多好演員,萬一拍戲拍病了大家都自責,趕緊,回喝點止咳。”
“回吧,”西蒙勸,“演員拍得辛苦,劇組一般都會放半天假。”
就這樣,顏漫嗓子啞,咳得說不出話,一點發聲機會都沒有,就西蒙送了回。
她到家時候葉凜還不在,不知道乾嘛了,顏漫燒了兩大壺水,又買了點含片,抱貓睡了一小覺,醒來時候已經好了。
就說沒必要非得回來吧,緩一會兒就好了。
她身給貓弄了糧,再轉身時候,葉凜已經回來了。
顏漫看他手裡袋子:“你乾嘛了?”
“買了點常……”他頓了下,發現不對,“嗓子怎麼啞了?”
“這你都發現?還好吧,”顏漫眨眨眼,“拍戲時候嗆,明天就好了。”
不過微小變察覺,她心裡湧分不自知歡欣。
很顯然,葉凜並未為她短短句話就帶過。
他蹙了下眉,有些擔心:“好得這麼快麼?用不用給你煮點什麼?”
“不用,”她習以為常,“我有時候見好久沒見朋友,話說多了是這樣。”
“……”
“給你煮半個梨子,”他還是放心不下,點了外送,又走廚房,“有沒有什麼想吃?”
顏漫倚在冰箱邊,看窗外黃昏,想自己似乎很久沒有散過步了。
“還好,但今晚想出散個步。”
他嗯了聲:“想哪兒?”
她背過手,略顯期待地傾身:“電玩城?”
“每次下班過來路,都看到那個電玩城裡好多小姑娘抱娃娃出來,特彆高興樣子。”
他說可以,又笑:“你電玩城裡散步?”
“出其不意才是最妙,”她照例有一堆歪理,“而且裡麵又黑,玩兒,不容易認出來。”
直到晚八點,站在電玩城內,葉凜才知道她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了看麵前兩位經紀人,像兩顆碩大電燈泡,點亮了漆黑夜空。
葉凜:“怎麼還把畢談叫來了?”
“防止拍到,”顏漫小聲,“我這戲都沒拍完呢,不想人家說又在自炒。就算拍到了,四個人沒什麼話題度。”
了解她擔心,葉凜點了點頭。
很快,西蒙換好幣走了過來,手裡拿兩個小盒子:“你們倆用一個,我倆用一個。”
葉凜點頭,徑直接過後拿走,和顏漫一走在前頭。
畢談伸出手,想撈一把幣,結果人用力地拍了兩下手。
畢談:“乾嘛?你想跟我相互依偎一走?”
“不是,”西蒙說,“你用得給錢。”
“……”
畢談氣個半死,最後硬生生擠到葉凜那邊,打算白嫖西蒙幣。
打完一局後看楊西蒙鐵青臉色,他覺得生命都仿佛有了意義。
第二關是個考驗手速遊戲,對麵人將手放在玩家掌心,然後快速抽出,玩家需要在第一時間拍下按鍵,反打回。
三分鐘後,看了眼葉凜戰績,再看看自己,畢談得意道:“葉老師,你這手速不行啊。”
葉凜沒回複,西蒙在一邊扭來了:“你知道為什麼你打人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