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陳寧寧攔著不讓賣祖田,寧願拿回自己那塊寶玉,帶著寧信去城裡當了,貼補家用;隻可惜,姐弟倆又遇見了那沒天良的當鋪掌櫃,想白搶了她的玉。
寧寧無奈之下,隻得衝上街頭,攔住軍馬,又巧遇一位善心的小軍爺,懲治了那黑心掌櫃,又重金買下了那塊寶玉,又是幫他們請了張大夫來。
陳母天生一副好口條,特彆是帶入自家閨女的情緒,越發把這事講得波瀾欺負。
陳父聽了,初時氣得渾身顫抖,忍不住拍著床,喝道:“他們欺人太甚,我大楚難道沒有王法不成?”
後來,又忍不住垂頭說道:“虧得你養了個好閨女,寧寧有勇有謀,一心為咱們陳家打算,也不枉你平日那麼疼她。”
不提這話,陳母氣息還算平穩,一說這話,陳母立時眼圈一紅,便要哭出來。
“我閨女自然是好的,可你這個當爹的,卻是個識人不清的糊塗蟲。”
說罷,她又把文婆子到家裡鬨事,陳寧寧如何袒護她,怒而退婚,也都和陳父說了。
陳母含淚問道:“如今咱們寧兒的婚事,豈不白白給耽誤了?那文秀才真真是害人不淺。”
陳父聽了這話,脾氣也上來了。他兩眉倒豎,怒目圓瞪,又罵道:“我也沒想到,文學慶竟是這副德行。這門婚事
退了也好,將來咱們再給寧兒尋個稱心如意的小郎君就是了。”
陳母卻不免替閨女委屈,“退過婚,名聲都壞了,哪裡再去尋那合適的女婿?”
陳父歎了口氣,又說道:“凡事終歸講究個緣法。我閨女自是千好萬好。將來定有心明眼亮的好小夥看中寧寧為人,願意八抬大轎把她娶回家。如今,你無論如何看好那一千兩銀,不要動它。到時候,咱們再想辦法多存些嫁妝,壓箱子的嫁妝豐厚些,到了婆家,寧兒也能有些底氣。”
陳母瞪著淚眼看著丈夫,心話說:“還不是抬高嫁妝那一套嗎?虧得他剛剛說的那般理直氣壯。”
陳父被夫人看得略有些心虛,隻得彆開雙眼,又清了清喉嚨。
好在這時,寧寧終於做好早飯,便讓寧信在陳父的房裡,擺好炕桌。
期間,陳寧遠還算老實,並沒有犯病,隻是低著頭,默默扒飯,也沒再說那些瘋言瘋語。
陳父見一家人齊齊整整,坐在一處,吃著熱騰騰的早飯。一時忍不住紅了眼圈。
曾經,他也有一顆爭強要進的心,也盼著孩子們能有出息,最好能出個進士,光宗耀祖。
如今,他全看開了,隻覺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偏偏長子添粥時,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陳父頓時便覺得大兒子雙眸中一片蒼涼,倒像那深不可測的寒潭,隱隱還帶著幾分煞氣。
陳父被大兒子的眼神嚇了一跳,再想叫住他。陳寧遠卻已經把他喜歡的醬蘿卜撥進碗裡,端著碗,出了房門,蹲到窗外吃去了。
寧信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哥,怎麼又添了這麼個古怪的習慣?他從前不是最講究禮儀嗎?”
陳母卻說:“彆管你大哥呢,他能老老實實吃飯,已經很好了。”
陳寧遠這才連忙低下頭扒粥,一邊吃一邊誇讚道:“我姐這手藝也太好了。不過是一碗白粥,也熬得這樣粘稠爽口;再加上這兩碟小菜,簡直絕了。城裡醬瓜鋪子做的也未必有這個好吃。
娘,要我說,往後不如就把廚房交給我姐得了。”
陳母聽了這話,立馬落下臉來,又罵道:“你姐又不是給你當粗使婆子的?灶台前煙熏火燎的,哪個要她這小姑娘受苦?”
陳寧寧聽了這話,連忙說道:“娘,沒事的,我愛在廚房呆著。若是把做飯的手藝學好了,將來我的婚事也容易些。”
最主要的是,這兌了泉水的飯菜果然美味極了。陳寧寧還要想方設法,繼續弄泉水出來搞事呢。
再加上,陳母做的飯菜實在太太特彆。為了以後生活幸福,還不如她來當主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