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曲母反倒覺得兩人性情相投,遂又拉著寧寧上了席麵。
這曲家是招了上門女婿,因而說起來曲母才是一家之主。反倒是曲父與孩子們坐在一處。
開始時,寧寧還想著今日他們姐弟兩個來,才做如此安排。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曲父在家裡完全沒有地位。
很快,那口燒得外皮金黃的豬便被抬上案來,曲外公手持一口帶著環扣的大菜刀,上來一陣猛批,瞬間便把豬分成了好幾塊。
不隻是寧信,就連其他孩子也瞪圓了眼看著。外公一刀刀把各部分豬肉用不同刀法切了,裝進盤中。
這時,曲父又端來了豬骨頭野菜湯,以及一盤子豆餅。就連剛剛那隻野兔也被端上了桌。
這年月,還真沒有人這般吃肉。
好在陳寧寧很是放得開,既然是來誠心赴宴,便沒有半點扭捏。與曲家人說話聊天都是一派隨和自然。特彆是與曲母聊得十分投機。
曲家其他人也十分自在。
寧信也沒想到,姐姐居然這麼好口才。好在有青蒿陪伴著他,倒也不會無聊。
而且,他很快便被曲外公的燒豬肉給打動了。
那豬肉外皮酥脆,嚼起來咯吱作響,裡麵的肉卻十分軟嫩,還裹著一層油脂,吃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寧信這一
吃,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青蒿也在一旁說道:“以往外公隻有過年才會做燒豬,這次倒是托了你們的福氣,寧信你多吃些罷。”
寧信已然顧不上說話,隻一勁的往嘴裡塞。再抬頭一看他姐,此時正笑得如沐春風。她似乎也吃豬肉,卻沒有完全被這肉香所捕獲。
這時,又聽曲外公開口問道:“聽聞陳姑娘擅長種植,老朽倒想請教一下,我們這莊上田地雖多,水卻上不來,不知姑娘可有什麼良策。”
寧信聽了這話,差點被肉嗆到,卻聽他姐姐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裡土地乾燥,種黍比種稻子要好些。”
話音剛落,曲家長子落葵便開口說道:“黍米產量比稻米低很多,稻米尚且收不了多少,如今誰還敢種它?”
陳寧寧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若是尋常土地,臨近水源,土壤濕潤,自然種稻收成會更好些。可黍卻是極其耐旱的,就算土壤乾燥,它也能生長得很好,且產量十分穩定。這莊上的土地,與其種稻米打不出糧食來,不如種黍米穩定收成。”
“這……”落葵一時無話可說。
陳寧寧又說道:“況且,依我看來,這座山上到處都是寶,養殖牲畜倒比種植更好些。”
寧信聽了這話,嘴裡的肉就掉出來了。他心中暗道,陳寧寧到底是糊塗了,怎麼什麼話都和人家說呢?
果然,又聽曲外公問道:“姑娘此話怎講?”
陳寧信一個勁給他姐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奈何他姐視而不見,反而一臉坦蕩地說道:“我在書中看過這山上遍地都是牧草,倘若用那草來養殖,定會有所收獲。”
寧信暗歎,完了,這話若是放出去,這莊子肯定又會漲錢了。不過這樣一來,他姐怕是買不了莊子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正想著,卻聽曲外公突然大笑道:“陳姑娘果然好見識,不知姑娘想不想做這莊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