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治眼(1 / 2)

在經過仔細的診斷之後,大夫告訴五兒,她眼睛裡麵淤積的寒毒被之前的高燒衝開了一小部分,現在眼睛的情況已經有一點好轉了。要是能有機會再衝擊開一部分淤血的話,眼睛是有極大可能複明的。

被衝散的淤血現在都分布在眼底和腦中,等這些散開的淤血都被化解吸收萬了,五兒才能察覺到視力的變化。

而且她這段時間裡精力不濟、頭重腳輕、容易疲勞的症狀,都不是因為大病初愈需要時間來恢複,而是大腦裡麵這些散開的淤血導致的。

接下來五兒就開始了每日的治療,活血化淤的湯藥、頭部針灸加按摩,三管齊下,效果還是有的。

沒過兩天,五兒的精神就先恢複了,不再一直覺得昏昏沉沉了。隻是眼睛的視力,她暫時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還是一片漆黑。

如果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就算一直看不見也不會有多在意。但是五兒曾經是看得到的啊,天知道她有多想念除了黑色以外的色彩!

越著急就越容易出狀況,眼睛還沒好,她的月事卻提前了。為了治眼睛,這段時間她每天都要喝活血的藥。腦袋裡的淤血是慢慢化開了,可是身體的其他方麵也受到了影響。

月事第一天,五兒就痛到起不來身。身上的冷汗一陣陣兒地往外冒,很快就把寢衣完全暈濕了。小腹裡麵一抽一抽地疼,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住還揪成一團在裡麵翻攪。出血量也是多到嚇人,比往常的三四倍還要多!

嚇得春喜她們趕緊去找大夫,生怕她出什麼事。

大夫看完診,活血的藥是肯定不能再吃了。而且以五兒現在的身體狀況,止血的藥、止疼的藥都不能用,就隻能先自己熬過這兩天,等身體裡活血的藥的藥效過去了就好了。

痛到癱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五兒讓春喜給自己勉強喂了一些紅糖水和淡鹽水,補充水分和能量。

然後狀態稍微好點兒的時候,她還喝了大量的熱水。一來是為了稀釋血液裡藥物的濃度,加快藥物代謝。二來是希望萬能的“多喝熱水”定律能發揮作用,讓自己好受點。

終於熬過去了,簡直是劫後餘生!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五兒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蒼白的像鬼。伸手摸了摸感覺發乾發緊的嘴唇,果然表麵起了一層乾皮,周圍皰疹也冒出來了。

奶娘心疼的不行,阿膠膏、豬肝粥、紅棗當歸茶……各種補氣血的湯湯水水輪番上陣,餐餐都不帶重樣的。

修養了幾天之後,五兒又開始要求繼續喝藥,想早點把眼睛治好。畢竟苦頭都吃了,當然想要早點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格格,大夫都吩咐了,說您體質特殊,不可再繼續用藥。身體虧空過多,可是會影響壽數的!前幾天失掉的氣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補回來呢?”奶娘勸阻了五兒,心疼地環住她,用手摸了摸五兒在短短幾天之內消瘦的臉頰。

“奶娘,我想早點看見,都好久沒有看見過彆的東西了,除了一片黑暗!我都快忘了真實的世界長什麼樣子了……”

“格格不著急啊,咱們每天針灸加按摩,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再怎麼著急眼睛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以後的日子還長呢。”

是啊,欲速則不達。虛弱的身體切切實實地提醒著五兒,健健康康、無病無痛地活著才是更重要的,不能為了眼睛丟掉健康。

恢複了平常心,五兒終於有心情去做彆的事情了。

好久都沒有和白白一起玩耍了,她拿了一小袋粽子糖去馬廄看望小白馬。

然而白白並沒有很想念五兒,它有了新夥伴,正忙著談戀愛呢……

還沒走進馬廄,就聽到一陣馬兒的嘶鳴聲,不是白白的聲音,什麼時候莊子裡養了彆的馬了?

招來養馬的小廝問清情況,五兒才知道是“長腿叔叔”看自己隻有一匹馬,怕白白孤單,就又特地挑了一匹馬送過來和它作伴,那是一匹叫驪奴的黑色小公馬。

難道是給白白準備的小童養夫?五兒聽到裡麵白白屁顛兒屁顛兒跟在驪奴身後,不時發出表達高興的嘶鳴聲時腦海裡不禁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用糖哄了好半天,白白才終於想起來搭理自己的主人,來到她身邊,把頭伸長到五兒麵前,用臉輕輕挨擦著她。

五兒伸手拍拍白白的脖子,用手指輕輕梳理它腦門兒上的鬢毛,“白白,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啊?好久不見,你出息了啊,見色忘義的家夥!”一邊說著話,五兒用手指輕點它的腦門兒。

白白討好地拱了拱五兒的手,從她手裡舔舐糖塊。

驪奴的性格有點傲嬌,五兒從來不知道一匹馬也可以用上“傲嬌”這倆兒字。它一開始表現得特高冷,對五兒的親近和討好不屑一顧,根本不稀得搭理她。如果強行靠近去喂糖塊,它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最後要是煩了,還會對著五兒輕噴一聲鼻響,張嘴圈走糖塊,然後噠噠噠噠往旁邊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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