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打麻將,感覺跟南彥這種怪物的差距越來越大,越來越遠。
從一開始還能成為南彥的對手,到第二次被爆殺,再到第三次變成連雜魚都不如的角色,這讓澤田津一感受到了莫大的心理落差。
他練習了這麼久的麻將,從小學就開始了,不是給彆人當配菜的!
尤其是聽自己父親說,南夢彥學習麻將最多不超過一年時間,這讓從小就開始學麻將的澤田津一大受打擊。
他甚至離家出走之後還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玩麻將這種遊戲了。
結果現在高橋孝行又打算帶他去地下雀莊打麻將,這讓澤田津一心理上多少有些抵觸。
主要還是那該死的南夢彥!
他太強了!
“放心好了,地下雀莊的麻將和比賽的麻將根本不是一種遊戲,甚至可以說它們之間的差距比麻將和將棋的差距都要大,地下麻將除了技術,還要有對人心的掌握,以及各種各樣的手段。”
高橋孝行自信一笑,“你不用害怕,雖然有其他的門道,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技術,而且以你的實力對於那些連業餘都算不上的麻雀士可以算得上屠殺。
再說了,咱們這裡可是有鈴木哥在,他職業新人王的水平去這種地下雀莊跟炸魚沒什麼兩樣,你還怕會輸麼?
有鈴木哥兜底,放心玩就是了。
咱畢竟是好兄弟嘛,有好東西肯定是要一起享受。
就用這個地下麻將,讓津一小弟重新找回麻將的自信!”
“真不用擔心麼?”
澤田津一將信將疑。
地下麻將他隻是聽人說過,和黑暗麻將比起來地下麻將魚龍混雜,很多人連?道都稱不上,隻是一些有點閒錢的大叔在花天酒地之後用剩下的錢去搏更多的錢。
這些人人菜癮大,一旦賭輸了就回家打老婆孩子出氣,等有錢了就接著來雀莊給彆人送錢。
但就算如此,澤田津一對這個新鮮事物還是有些畏懼。
所以他還是問了句:“我沒有信心誒,萬一我輸了會不會拖累你們?”
“無所謂,我會出手!”
一旁的玩爽了的鈴木淵也是滿不在意地揮手說道。
“地下雀莊而已,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麼高手,真正的高手也不會來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所以放心好了。
不過我也算是高手,待會去的時候,我會戴上墨鏡和帽子,以防被一些粉絲注意到。”
接著高橋孝行也一唱一和:“你想啊,像鈴木哥這種高手,一出場就會被人關注,那些真正的高手來這種地下雀莊,絕對是會引起轟動的。
如果真有厲害的人物,咱們避開不就得了。
有鈴木哥在,你還怕輸了不成?”
“我明白了……”
澤田津一終於放心了下來,“但是哥,我身上好像沒有多少錢。”
“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不過高橋還是問了一句,“有多少?”
“大約就十幾萬?。”
十幾萬?,相當於天朝的五六千軟妹幣。
這個數目對於一個高中生而言已經不算少了。
隻不過相較於這些雀二代來說,這個數額就比較一般。
“無所謂,到時候不夠我再借?就行了。”高橋孝行笑容淺淡。
本來這個牌局是打算帶南夢彥參與,不管輸贏自己都能從中抽一筆,可結果這家夥居然對女人不感興趣,最後隻來了澤田津一這麼個窮逼。
真是可惜了。
如果是南夢彥的話,應該能夠大賺一筆的。
他請南夢彥玩樂的錢,最後肯定能夠從對方身上賺回來,而且能賺更多。
所以高橋孝行現在也挺鬱悶的,搞不懂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南夢彥這種不貪財好色的人。
連鈴木淵這種新人王都能被他搞定,南夢彥這麼個高中生,意誌力居然比成年人還更堅定。
實在想不通。
看看澤田津一多正常,隻要帶他去爽玩一回,現在就徹底成了他的跟班,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打破他父親澤田正樹的家規和澤田津一自己內心的道德堅守,在恣意的放縱麵前簡直再簡單不過。
人類是被快感驅動的可悲生物,和那些為了食物而奔波的野獸沒有任何區彆。
就像舔狗為什麼樂意去舔,本質上也是因為有些人他其實會越舔越爽。
人類的這種醜陋其實和動物本質上是一致的。
唯一的區彆是人類懂得如何讓自己變得更爽,並不惜製造了各種道具來刺激自己。
就比如說――
這地下雀莊的豪賭!
和小姐姐談一場十來分鐘甚至隻有幾分鐘的戀愛,其實對於高橋孝行這種老司機來說,已經不那麼有趣。
畢竟這個‘爽’,來的太過平凡,太過簡單。
人類是一種非常下賤的生物,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無法讓人感受到刺激和逾越。
就像有的人即便能和自己的女神說一句話都能爽很久,因為他注定是得不到女神的青睞,而女神那腳踏多條船的男友,卻隻會覺得這個女人上手太過隨便,還影響他跟彆的女人約會,簡直煩人。
所以啊,比起這種無趣的、太過容易得到的爽。
想要增加‘爽快’的閾值,就必須引入不可控製的因素。
而賭恰恰滿足了這一點。
當然了。
第一次帶澤田津一來地下雀莊,肯定不能上這麼強的猛藥給人嚇跑,要慢刀子剁肉,一點點地從這孩子手裡賺取利潤。
讓他在地下雀莊感受到家一般的溫暖,給他一種奇怪的錯覺。
這裡不僅能贏麻將,還能在這裡賺錢,這天下哪有更好的去處!
包括他帶來的其他雀二代也是如此。
他們都隻是高橋孝行賺取豐厚利潤的工具。
曾經還有個喜歡他的女雀二代,現在她人已經成了風俗街的頭牌。
要怪也隻能怪他們太蠢,太容易相信彆人。
而這一次來到這處地下雀莊,高橋孝行隻是眼神輕輕掃過,就知道在這裡打麻將的都是一般貨色,全都是一些身上錢財不多的摳腳大叔,為了自己心中的貪念,隻要有點閒錢就跑來這裡給彆人送福利。
不過這種蠢貨,正適合給澤田津一這種小傻瓜練練手。
要是他連這些大叔都打不過,那他可以找個廠上班了,真沒必要在麻將上浪費生命。
在高橋孝行的誠邀之下,澤田津一很快就跟著入了局。
一開始他還很小心,下的注都不大,畢竟麻將這種東西是需要運氣的,有時候運氣不好就是神仙來了都很難贏。
而且這十幾萬?他也存了挺久的,對於一個高中生而言這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資產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裡的大叔比他想的還要菜。
彆看有的人會耍小動作,比如說小手返之類的藏牌技巧,還有故意敲桌子跟隊友打暗號之類的。
可他們的實力著實是費拉不堪,連牌效都搞不明白,各種副露的時機和場況的判斷都很渣,可以說連一些高中麻將部正式隊員的實力都比不上。
再加上有鈴木哥和高橋哥兜底,澤田津一的膽子越來越大,隨後動不動就拿贏來的?跟本金一塊梭哈。
‘果然,太爽了,雖然感覺還是和小姐姐玩更爽,但這個也不差啊。’
剛畢業的澤田津一自然還是更迷戀小姐姐,隻不過一場場的勝利加上籌碼的增加,也讓他逐漸感受到了樂趣。
這些人真菜啊,跟南夢彥那種怪物簡直沒法比。
要是南夢彥也跟這些人這麼菜就好了!他也能把南夢彥像現在這樣吊著打!
然而。
在連續贏了很多場之後,一個額頭上還帶著傷口,看起來隻是個高中生的高個子男生上了桌。
看到這人和南夢彥一樣的身高,澤田津一莫名地產生了幾分恐懼。
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高橋孝行和鈴木淵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新入場的高中生。
這就說明對方隻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澤田津一這才放心了下來,直接一口氣把牌注全甩了出來!
“我梭哈,你隨意。”
逐漸已經適應節奏的澤田津一很自信地開口。
連續的勝利,已經讓他重獲無邊的狂妄。
此刻的他根本就無所畏懼!
“切,就這點歡樂豆也好意思叫梭哈。”
赤水潮冷笑一聲說道。
“什麼!”
澤田津一有些愣住,要知道他這裡可是幾百萬?了啊,這些歡樂豆絕對不是什麼小數目了啊!
“算了,你不過是個嘍?而已,你這些數目我跟,咱們直接開打吧。”
赤水潮隻覺得好笑。
這些人完全就沒有擺脫他對雀二代的固有印象。
天真,或者說愚蠢,且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他跟著這些雀二代來到地下雀莊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他的尾隨,可見的有多麼不堪大用。
跟這些家夥打,根本就不用費多少力氣。
隨後。
東二局。
澤田津一額頭冒汗,看著赤水潮麵前攤開的手牌,表情無比震撼。
四暗刻單騎的牌型,單吊一張八萬。
而自己正好就點了這張八萬。
澤田津一當時就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