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行:“豬大!”
倆小子就爭起來了。
華詹:“……”
最後一人敲了一腦殼,讓他們閉嘴。華詹訓斥道:“做人做事莫要小家子性。”
雙胞胎捂著腦袋問:“啥叫小家子性?”
“得了好吃的,不願分給對自己好的人,這便是小家子性,有的吃就好。你嫂嫂平時做事,在一旁多學著點,凡事莫要貪心。”
雙胞胎撓撓腦袋似懂非懂,隻曉得爹大概是說給二爺爺和小夫子分雞肉吃是好的。
那便好唄!
兩人趕緊趴在爹身上,纏著他快點。
華詹趕了一天的馬車,腰背肩膀都有些酸痛,讓兩個人一壓更酸了,但他隻言未語,隻加快了手中的鞭子,讓馬兒跑更快些。
雙胞胎哄馬兒:“到了家就給你喂草草吃!”
父子三人到了家,飯菜剛擺上桌,還散著一股香香的熱氣,雞肉的香氣飄到了院子,雙胞胎跳下馬車,來不及等爹就衝了進去,完全忘記了剛才跟馬兒承諾過要給它喂草。
華詹也不著急,停好馬車,給馬兒喂了水喝青草,洗乾淨臉和手才進了屋。
進屋時,一家人都沒動筷子,排排坐在桌前等他。
三個孩子饞的盯著桌上一大盤雞肉在咽口水,哪怕這樣了,還是乖乖等著爹,不敢先動筷子。
華詹坐下來,拿起筷子,三個孩子看眼嫂嫂,看嫂嫂點頭,就像得了特赦令,拿起筷子爭相夾著雞肉,吃得嗷嗷香。
老太太問兒子:“最近怎麼回事,都回來這麼晚?”
她看著兒子曬黑的臉和疲憊的眉眼有些心疼,“你年紀不小了,愛惜點自個兒,成天駕著馬車在外頭跑,到底是什麼事?”
華詹搖搖頭,“沒什麼,娘彆擔心,我隻是無聊轉轉。”
陳氏偷偷紅了眼睛,她隱約感覺到相公是在外麵做什麼事,每天回來都睡得很沉,從前在軍隊練兵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累過。
竹影躺在屋頂,翹著二郎腿,嘴裡啃著乾硬的饃饃,鼻尖聞著下麵傳來的雞肉香味,想著侯爺瞞著全家人去當車夫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更心酸些還是侯爺更心酸,一時間眼淚從嘴巴裡流了出來……
他想了好久,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主子說讓他暗裡保護他們沒錯,但是沒說過讓自己必須隱在暗處啊,哪怕有皇帝的人注意著,隻要他找出機會用彆的身份光明正大出現在侯爺他們麵前,也未嘗不可。
到時有了明麵上的身份,才更好地保護侯爺一家人!
竹影開始下定決心要出現在侯爺他們麵前,也一直在暗地裡觀察著機會,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主子的兩個熊弟弟闖了禍,也讓他找著了機會。
翌日虞憐把要寫給爹娘的信件和給爹娘的菌菇野菜都親手打包好了,坐上馬車,跟公爹一起去鎮上找鏢局寄東西。
陳氏忙著繡屏風,她繡好的帕子荷包拿去鎮上賣,鎮上有大戶人家的夫人瞧中了她的手藝,下了大筆訂單,讓她給繡個她女兒嫁人時用的屏風,因著時間趕得緊,陳氏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空陪老太太說話了,一直忙著繡。
老太太也忙著喂豬,想喂肥一點,這幾天感覺腿腳更有力了,還跑到河邊的坡上多割了些豬草。
一家人各忙各的,一個不注意,雙胞胎帶著妹妹小果兒上山去了。
上回他們聽小夫子說那個野蜂的蜜是甜的,還能給祖母補身子,就一直惦記著。
雙胞胎本想自己溜上山采蜜,被妹妹抓了個正著,隻好捂著小果兒的嘴,讓她彆說出去,還答應帶她一塊去。
小果兒有些猶豫,嫂嫂說了小孩子不許到處亂跑,要去遠一點的地方得給大人打報告才行。
雙胞胎翻了個白眼:“這是驚喜,我們偷偷采來蜜,獻給祖母嫂嫂娘補身子,你說她們會不高興嗎?我們還可以偷偷吃,不知道會不會比糖葫蘆甜。”
說完就舔舔嘴巴,小果兒也想象著那味道,糾結了好一會兒,沒等她想好,就被兩個哥哥裹挾上山了。
但上了山,雙胞胎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記路,走著走著就找不到路了,他們不但找不到上回那些長了蜜的樹,還找不到來時的路了,一路往山裡越走越深,小果兒都快哭了出來。
三小隻在山裡頭轉了半天,日頭已經上了頭頂,又累又渴,慌得帶著哭腔喊嫂嫂,更絕的是走到山裡深處,突然一隻覓食的野豬朝他們衝了出來。
竹影昨晚聞了主子家一夜的雞肉味兒,把他饞壞了,第二天一早看也沒什麼事,乾脆趁著天黑前跑去山上捉隻野雞來烤,哪成想,野雞還沒吃成,剛烤到一半,就聽見主子家的三個孩子帶著哭腔喊救命,喊嫂嫂喊爹娘喊祖母,哭得極其淒慘。
虞憐從鎮上寄完東西,順便給孩子們買了紙筆,回來發現三個孩子沒一個在家的,她往二大爺家跑了一趟讓他們回家吃飯,那邊豆子幾個孩子說他們今天沒來過,虞憐又跑去華天曲家找,也沒找著,才驚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