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了,陳嘉遇軍裝穿的是短袖,乾乾淨淨的淺藍色襯衣,顯得氣質更加年輕。
喬落蘇忍不住想多看看,卻怕被副校長察覺出端倪,很快把手縮回來。
那股炙熱的感覺卻久久不散。
“那你們聊,我先去忙了。”副校長點了點頭,對陳嘉遇和另一位軍官說,“有需要再聯係我。”
目送副校長上樓後,喬落蘇才看向陳嘉遇:“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他身後那位姓許的軍官笑著走上前,“喬老師你好,我是航校的教官許海寧,上周末我們舉辦了一次青少年招飛考核,你班上學生彭小軍通過了,今天報到卻沒有來。他沒留家庭住址,登記的聯係電話也打不通,我們擔心是學生出了什麼意外,這才找到學校。”
頓了頓,又問:“他今天有來學校嗎?”
“沒有啊。”喬落蘇搖搖頭,“昨天下午他媽媽幫他請了假,說家裡有事。”
許海寧和陳嘉遇對了個眼神,後者看向喬落蘇,微蹙著眉問:“能聯係上嗎?”
“可以,我有電話。”喬落蘇撥通後,把手機給了許海寧。
許海寧打開免提:“您好,是彭小軍媽媽吧?”
“我是。”對麵是個年輕女人,“這不是喬老師電話嗎?你是哪位?”
“大姐您好,我是青少年航校的教官小許,您兒子上周通過我們招飛考核,今天是報到時間……”
沒等他說完,對麵女人毫不客氣地打斷:“我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認識你,再見啊。”
嘗試著又打了一次,那邊索性不接,許海寧皺起眉頭。
喬落蘇見他還準備撥號,說:“不用打了,彭小軍媽媽性格挺強勢的,她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你再打她也不會接。”
說不定還會罵人。
許海寧表情挫敗地把手機還給她:“喬老師,方便帶我們去他家嗎?如果有什麼誤會,也好當麵解釋清楚。”
喬落蘇同樣有點擔心學生,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好,你們稍等我去調個課。”
許海寧:“多謝了,我們在停車場等您。”
讓林愛媛幫她代接下來的英語課後,喬落蘇下樓去了。
停車場出口隻站著陳嘉遇一個,她走過去站到他旁邊:“還有個人呢?”
“車被擋了,他在裡麵等人來挪車。”陳嘉遇抬手拉住她胳膊,“小心。”
後麵有車要進來。
喬落蘇往後躲了躲,他的手卻沒拿開,而是順著挪下去,握住她。
和剛才打招呼不一樣,手指牢牢地將她包裹在掌心。
太久沒見,忽然這麼親密的動作,喬落蘇耳朵都熱起來,假裝淡定地問:“你不是在部隊嗎?怎麼會在什麼航校。”
她不太懂,但大概也知道不是同一個地方。
“是部隊前兩年辦的青少年航校,剛招了一批新學員,領導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苗子,提前關注。”他輕輕摩挲她的手,語氣含笑,“我們還挺有緣分。”
喬落蘇低下頭,不由自主地彎起唇。
航校學生應該不歸他管,他是特意過來的?
喬落蘇心裡想了想,沒好意思問。
忽然聽到車喇叭聲,兩人齊齊看過去。
許海寧坐在一輛軍用吉普的駕駛座上,視線落向兩人交握的雙手:“……陳參謀長,喬老師。”
陳嘉遇把她的手握到麵前,語氣漫不經心裡帶著點威懾:“叫嫂子。”
直到他們上車,許海寧瞪大的雙眼還沒有恢複,從後視鏡裡望著陳嘉遇,滿臉不可置信:“怪不得你非要跟過來,原來是假公濟私啊。”
陳嘉遇要笑不笑地:“我關心你們航校建設,怎麼就假公濟私了?”
“行。”許海寧抿唇抬手,在嘴巴前拉拉鏈,“我保證,跟誰都不說。”
沒想到他還真是特意過來的,喬落蘇忍不住笑出聲。
陳嘉遇壓低嗓音:“笑什麼?”
“沒什麼。”喬落蘇勾了勾他的手背,低下頭偷著樂。
車開到彭小軍家,許海寧讓他們下車,先去接領導電話。
過了很久許海寧還沒回來,喬落蘇站都站累了,穿著裙子又不好蹲下,陳嘉遇看了眼她腳下踩的高跟鞋,說:“我們先上去吧。”
喬落蘇皺皺眉:“不等他了嗎?”
“我去也一樣。”陳嘉遇朝她伸手,“走吧。”
這邊是老城區,六層樓房沒有電梯,彭小軍家住五樓。
陳嘉遇一直牽著她,明顯壓低了步速。
敲門時,陳嘉遇下意識把她護在身後。
彭小軍媽媽打開門,看見麵前這個軍裝筆挺的陌生男人,明顯愣了一下。
待喬落蘇探出個腦袋,笑著打招呼後,才放人進去。
“還真是部隊的啊,我以為小軍被騙子騙了呢。”彭小軍媽媽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看向陳嘉遇,“這位軍官親自過來,有什麼事嗎?”
“謝謝。”陳嘉遇雙手接過水杯,解釋道,“小軍上周通過了我們空軍青少年航校的考核,各項數據表現都不錯,許教官認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以培養一下。”
彭小軍媽媽坐在對麵,疑惑地問:“那如果念了你們那個什麼航校,是去當兵嗎?”
陳嘉遇笑了笑:“畢業後如果順利考進軍校,以後就是軍官。”
“軍官啊,跟當兵也差不多,還是算了吧。”彭小軍媽媽皺起眉,“不瞞您說,我不同意孩子去部隊,今天不讓他去上學,就是因為他在家吵著嚷著要去開飛機,我怕出什麼事情。
“家裡就這一個獨苗苗,天知道當年我跟他爸多不容易才有了他。這孩子將來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當兵。”
“行,我了解了。”陳嘉遇站起身,“多謝您招待,那我們就走了。”
喬落蘇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他說要走了。
跟著他下樓時,忽然停下腳步問:“就這麼走了嗎?”
陳嘉遇站在兩層台階下回過頭,唇角勾著很淺的弧度:“不然呢?”